白錦曦點點頭:“沒事。沒看到樣子,我們也會抓到他。”
馬小菲再次伸手捂住嘴,臉色發白,淚水不斷滾落。
她再次想起了那恥辱和恐懼的一切。在被那個男人拖進臥室,扔在床上,綁住手腳後,她的噩夢就開始了。男人先是扣住她的雙手,從正麵毫不留情地進入,令她陷入痛苦而迷惘的深淵。
而後又命令她轉身趴著,從背後又來了一次。她抬起頭,看著不知何時洞開的窗外,漆黑的城市,冰冷的月光,不知何處傳來的隱隱古鍾長鳴,絕望如瀑布般將她吞噬。
最後,她以為一切終於結束了。男人卻忽然命令她再次躺下來,然後他在床邊蹲下,開始長時間親吻她的雙腿之間。這令她更加難堪和煎熬。
……
“對了……他戴著手套。”她回憶起這個細節。
白錦曦點點頭,看著她身上遍布的淤青和紅紫傷痕:“這些都是他弄的?”
馬小菲含淚點頭:“他一直在擰我、掐我。”
“明白了。”白錦曦繼續低聲問,“他有開口講過話嗎?”
“沒有。”馬小菲的聲音弱得像小動物,“他一直沒有說話……”
——
白錦曦走出臥室時,神情有點呆,連門口的周小篆叫她,都沒聽見。
周小篆立刻斂了聲,一臉嚴肅地在後麵跟著。隊裏其他幾個刑警,也知道她破案的習慣和節奏,下意識全都停下手裏的動作,抬頭看著她。
白錦曦一直走到客廳正中,才抬起頭環顧一周。剛要清清嗓子開口,結果一眼就看到剛才那人的背影。在這一群差不多高傲胖瘦、樣貌普通的男刑警裏,他格外醒目。
他站在窗戶前,正用手指觸碰牆麵上的半個模糊的、不成形的腳印。白錦曦不由自主又一次注意到他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修長、幹練又帥氣。
白錦曦朝他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問身旁一名年輕刑警,聲音不大不小:“這家夥是誰?”
那人繼續觀察牆上的劃痕,沒有回頭。
年輕刑警:“哦,是自己人,報案人的朋友。”
這時另一名民警帶著個年輕女人走進來:“白警官,這是報案人思思,筆錄做完了,你還有什麼問題可以問她。”
白錦曦和周小篆同時愣住了,看著門口走進來的女人。波浪長發、俏麗麵容、疲憊神色,不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思思?而思思也看到了他們,似乎不怎麼意外,勉強扯了扯嘴角,笑笑。
白錦曦和周小篆霍然反應過來,同時轉頭,望向窗邊的男人。
“思思是馬小菲的好朋友,也住在附近。”年輕刑警還在解釋,“出事後,馬小菲第一個打電話給她,她就跟這位……韓沉警探,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然後他話音未落,在場所有刑警、民警,全都抬頭看向窗邊的男人,表情不可謂不訝異。
“韓……沉?”有人出聲,“不會是省刑警隊的那個韓沉吧?”
白錦曦也瞪大了眼,緊盯他的背影。
那韓沉背對著眾人,站了起來,轉身。
“不好意思,就是那個韓沉。”
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緩緩而出,十分動聽。
語氣卻冷淡無比。
太陽已經出來了,光線從窗戶投射進來,照亮一地狼藉,也將他的身形麵容,映得清楚分明。
眾人都微愣了一下,包括白錦曦。
那竟然是一張非常年輕而俊美的臉。眉色烏黑而均勻,眼眸修長。挺拔筆直的鼻梁下,是微抿的薄唇。隻是他生得身高腿長,黑色夾克裏是暗色襯衣,又戴著黑色皮手套,整個人便有了種冷峻肅殺的氣場。
不像個刑警,倒像個年輕帥氣的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