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叫好聲隻能用山崩地裂來形容了。
青衣少年皺了皺眉,倒不是他沒錢了,隻是那錢……他轉頭看了看,本想問公子的,可他一定是要把錢用上的。
徐公子看出了青衣少年的猶豫,自然十分得意。以為穩操勝券的他正準備在眾人的喝彩聲中走上台去。
“一萬兩。”一個幽然的聲音從二樓那間垂下珠簾的雅座裏傳來。聲音不大,卻讓滿堂靜寞。徐公子抬在半空中的腳忘了收回來,一隻腳站不穩的他就這麼摔了下去。哀叫的聲音在這安靜中是如此的可笑。
緊接著,挑動珠簾,白衣少年走了出來。俊美得攝人心魄,連一動不動的杜若蘭都抬頭望了上去。
因為實在是沒有人能對這樣一種氣質無動於衷。
白衣少年確實俊美,麵如玉冠,目似朗星,不似人間的容顏。可吸引人的,卻是他身上的一種氣質,一種仿佛如謫仙一般的氣質。一對雙瞳之中的光澤幾乎淡到透明,這透明之中又充滿著華麗,讓人看得忘了呼吸。
“你剛才說多少?”徐公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忙問道。
白衣少年不理他,顧自走下樓,然後才說道,“我說一萬兩。”
“賠上了義軍的糧錢。”青衣公子走到他身邊低聲的說。
白衣公子淡淡的說,“雪樓誰做主。”
青衣公子不說話了,悻悻退到了青衣少年身後。
白衣少年走到徐公子身邊,說道,“不知道公子對在下的價錢可有意見?”言下之意便是可在鬥幾個回合。
白衣少年的聲音異常冰冷,更有幾分威嚴,教徐公子不敢在發一言。
“承讓了。”白衣少年說道。
徐公子隻得幹笑幾聲,“哪裏,哪裏。”
張麽麽在接到一疊厚厚的銀票後,連道數聲謝,才肯離去。
此時青衣少年走到了杜若蘭的身邊,對他低聲說了幾句話,直叫杜若蘭熱淚盈眶。”
“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花!”此時,不知是哪裏傳來了一陣低沉的男聲,喝嘴了酒似的拉長了聲音說著。
杜若蘭臉色不由得一變,她雖不是商女,但也知道這話是衝她而來的。聞言看去,一名醉漢坐在酒桌邊自顧自的喝著,仿佛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一般。
白衣少年走到那人身前,“哦?不知先生有何高見?”
“高價?”那人故作耳背,“你出的一萬兩還不夠高嗎?”
“裝什麼糊塗!”青衣少年低聲的說,極為不屑,聲音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到。
白衣少年卻不說話,坐了下來,拿起酒壺,竟給那人斟了一杯酒。
醉漢似乎有點不明白,“你這是幹什麼?”
白衣少年依然微笑著說,“在下十分佩服王先生的憂國之音啊,想和閣下多聊幾句罷了。”
“你是什麼人?竟知道我的身份?”醉漢也是一驚。
白衣少年話語平淡,說道,“王恒,幽州人氏,師從‘刀皇’燕翔天,十五歲便出道殺人,如今已是西北道上最出名的殺手,‘紫雲刀法’使得霸道威猛,江湖中人冠以‘霸刀’之譽,不知,我說得對不對。”
王恒不怒反笑,“想不到在這江南煙花之地竟還有人知道老子威名,來,我們比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