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敬洙回到了圍困蘇州的南唐水師大寨裏,等待他的,自然是監軍魏岑的彈劾異世之萬神王座全文閱讀 “輕敵冒進,不知進退。”八個字的考評,就是南唐中主李在接到魏岑的彈劾奏章之後,給何敬洙下的定‘性’。
不過好歹如今大敵當前,李還不至於做出臨陣換帥動搖軍心的事情,隻能說是讓魏岑把大軍看管的更緊一些,該是封鎖作戰的就乖乖給我封鎖!不要虛頭八腦地玩什麼主動出擊!
於是,戰場再一次沉寂了下來,五月份剩下的日子裏,吳越人依然偶爾有來‘騷’擾南唐人的封鎖線的,但是南唐一方已經徹底墮了膽氣,任你怎麼撩撥也不出手,就打算常年圍困等蘇州城裏的糧食吃光了之後把蘇州圍下來。
看來唐軍真的膽氣已墮,是一決勝負的時候了。
……
6月1日。一群吳越人的水鬼,數量約‘摸’隻有二十來人。一如既往地坐著車輪舸去‘騷’擾南唐軍,不過,這一次帶隊的人,換成了被吳越人俘虜了半年多的陳誨!也就是去年南唐在福建的“艨艟都”都指揮使陳誨!
經過了錢惟昱禮賢下士了半年多的軟化,見識了錢惟昱對林仁翰、林仁肇等被俘將領的優待和人‘性’化待遇,陳誨終於是感受到了錢惟昱的知遇之恩。他本來就不是南唐人,當初南唐滅閩的時候,他是抵抗死戰最為‘激’烈的,不過文徽也是靠著反複軟化禮遇、不計他此前屢次拚死反抗唐軍的嫌隙,才讓陳誨投降的。
如今,錢惟昱做的比文徽更好,而且那些“把林仁肇和文徽一並關押、待休戰後一並‘交’換戰俘放回南唐,以證明福州林氏並無反意、保全林氏家眷”的做法簡直是前不見古人。
再加上這半年來吳越人在閩地平定之後,由於駐軍軍糧壓力降低、新式海船從浙江網福建運輸軍糧更為便利,吳越王錢弘佐親自下令減免了福建各州的稅賦壓力,對於新占領的州則徹底免去田賦三年。這些政策都讓福建人對於吳越國的認同感大大提高了,陳誨作為閩人自然也就徹底誠心歸降了。
國家敗亡的時候肯死戰到底的忠義之士很難被招降,但是同樣的,越是如此的人一旦真的被招降之後,對於新主子的忠心程度自然也比牆頭草要堅定很多。這是自古皆然的道理,錢惟昱自然明白,這也是為了自古君主都喜歡用忠臣義士的原因。
陳誨是前幾日才決心投降的,投誠之後,錢惟昱立刻啟奏父王錢弘佐,讓錢弘佐下令把當初由陳誨統領的、被吳越一方俘虜的“艨艟都”‘精’銳水鬼1500多人和其他降卒數百人全部‘交’給了陳誨統領。另外還額外從原本要招募進入內牙水師的新兵當中撥出幾百名水‘性’‘精’熟者,‘交’給陳誨重編人馬,湊成三千人一都的軍隊。
這番肯讓陳誨直接統領投降前舊部的信任,讓陳誨著實感動。三千兵馬湊齊之後,“艨艟都”這個原本南唐使用的番號自然是不能用了,陳誨在請示了錢惟昱之後,把“新瓶裝陳酒”的新軍重新命名為“飛魚都”。
此刻,陳誨帶領的水鬼們,沒有再用那些裝了沙子和江水的木桶順流放下觸網‘騷’擾南唐兵。陳誨身上穿著他那套經典的鯊魚皮裝備,‘操’著一根用四五丈長的老‘毛’竹做成的竹槍,金刀大馬地站在車輪舸的船頭。他身後的水鬼們也差不多,人手一根長竹槍。
到了目的地之後,陳誨率先提前躍入水中,而後如同遊魚一樣穿梭潛行,手中竹質長槍浮力不小,可以讓他貼著水麵潛泳,不時上來緩一口氣。等到接近到三四百步之內,他才一個猛子潛下江底,撈一塊配重合適的石頭,以平衡竹槍的浮力,隨後用深水潛泳完成最後的潛行,完全靠水蜘蛛的漂浮端呼吸。
“叮鈴鈴~叮鈴鈴~”不過片刻,常滸河河口的蒺藜網上方,銅鈴聲大作!執行封鎖任務的南唐軍水兵不敢怠慢,立刻絞動提網的吊繩,四艘船合力把一麵覆蓋了整個河口寬度、縱深七八十步的漁網給絞了上來,可惜裏麵空空如也,連平時有可能撈到的木桶都沒有撈到。
因為根本沒有木桶,陳誨是憑借著自己的水‘性’,貼著長江底的地形遊到近處,隨後用手中長竹槍遠遠地從網眼伸過去,故意奮力搖動竹槍撥打,把銅鈴‘弄’響的無名天尊txt下載。借著南唐人提網的時間差,水‘性’不凡的陳誨拋棄竹槍,雙‘腿’猛力一瞪江底的大石,身體如同魚雷一樣猛竄出去,突破了漁網封鎖線。
水麵上的南唐軍依然毫無反應,以為這還是一次例行的沒營養的‘騷’擾,檢查了半天之後,把漁網重新放下去了,渾不知他們自以為已經隔斷了蘇州城內外吳越軍消息的情況下,一份重要的戰術計劃和情報已經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傳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