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皆一臉悲傷的望著眼前的魔王和魔後,雖然他們不是人,但那強烈的淒涼,令大家都忍不住想要落淚。
“無良!無良!無良!”
赤浪一遍又一遍地為梅清兒輸送著魔力,直到他的雙手開始顫抖,梅清兒眼睛緩緩閉上。眼見著赤浪的魔力逐漸消減,馬佳爾韶突然衝上前來,從赤浪奪過梅清兒。
“清兒,你睜開眼!”馬佳爾韶痛苦的喊著,用力搖晃著梅清兒逐漸虛弱的身子,“清兒!”
林浩上前,凝視著馬佳爾韶懷中的梅清兒,腦中浮現起幾月前花月影複活之日,她也是這樣緊閉著雙眼,然後魂飛魄散。
“不!”林浩從馬佳爾韶手上搶過梅清兒,注視著她恬淡的麵容,他好多的話都哽在了喉中。隻說出這麼一句,卻令在場所有人感覺到心碎,
“清兒,我來了!很抱歉,你上次說叫我忘記你,我沒有做到!如今這樣,你是要叫我再次看著你在我眼前死去嗎?這就是你要我忘記你的方式嗎?”
“清兒姐姐,”花月影喊著,她恨不得能更大聲的喊,但她又生怕驚憂了梅清兒。“清兒姐姐,你怎麼又要死啊?你好不容易才恢複了記憶,你睜開眼看看我們啊!你看看林浩他來了,你知道他從哪裏來的嗎?他可是從千裏之外趕過來的,你睜開眼看看他是不是瘦了很多?你睜開眼看看我們哪!”
梅清兒的鼻尖充斥著一股男人的汗味,卻很敏銳地捕捉到了林浩的氣息。她不敢睜眼,她怕她會舍不得他。這次一別,怕就是永生了吧!
“浩……”
“清兒!”
聽著這恍如隔世的呼喊,林浩的心都醉了。赤浪望著眼前的二人,聽著從梅清兒口中喚出的那一個簡單的字眼,他的心都碎了。她愛的就是這個男人嗎?
“對……”梅清兒哽咽著,卻始終不曾抬眸看林浩的眼,“不起……”
“不,清兒,”林浩輕輕抬起梅清兒的頭,手掌輕柔地為她拭去嘴角的血漬。“要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我早就應該知道,我一直喜歡的人隻是你,根本不是公主!”
“呃……浩,”梅清兒的身體如同破了一個洞,魔力迅速的流失,感覺到生命即將逝去,她突然很想在看他一眼,就一眼。隻是當她努力睜開眼之時,眼前看到的卻是一片混沌。“林浩,我”
馬佳爾韶緊緊握住梅清兒的手,這一刻還是應驗了。
“清兒!”
再一次,梅清兒的靈魂破碎開來,比之上次更為粉碎。感覺到懷中一空,林浩眼中的淚不停地滑落,看著那飛揚而起的魂屑,沒有了上一次的銀光閃爍,隻剩下更多的惆悵……
“清兒姐姐!”
花月影在司馬哲的懷中昏了過去。剩餘活著的人們,注視著梅清兒的魂屑飄揚,最後落至那死去的一萬將士屍身上。突然屍體開始動了起來,眾人看著眼前這一幕都驚呆了,斷掉的肢體正在自主的尋找它們的主人,並迅速結合上去,恢複了將士們完整的身軀。
“是清兒!”
馬佳爾韶口中喃喃,林浩卻早已明白,除了她還能有誰!梅清兒是個善良的女子,如今恢複了神智,她最愧疚地便是這一萬犧牲了生命的將士們。
空中傳來一陣悲傷的簫聲,米少洛指尖起伏,演繹了一首悲淒的葬歌,同時為將士們和梅清兒送行。一幹人等全部低頭默哀。
馬佳爾紫從雲端而下,扶起地上的赤浪,迅速消失。看著那飄飄灑灑的魂屑,死去之人的軀體在片刻間拚接完成,赤浪的眼角滑落最後一滴淚,那近乎完美的臉上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有無奈,有感慨……
魔軍退去,米少洛指揮著將士們收殮死者的屍體。梅清兒殘餘地魂屑隨風輕揚,沒有方向。突然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輕淺的感歎,
“哎……”
很快地,梅清兒剩餘的魂屑聚攏一處,最後凝聚成黃豆一般大小。注視著這極小的靈魂珠,越青白的臉上劃過一絲不忍,口中喃喃道,
“魔軍在起是上天注定的,隻是苦了你。從遙遠的世界而來,卻要接受這非人的折磨。”
言罷,越青白一揮袖,便沒了蹤影。片刻後再次出現,卻已到達神殿玄冥池所在的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