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痛!
太痛了!
大雨傾盆的夜空下,在一個死胡同裏,一道人影躺在地上,身上滿是泥與水的混合物。
就在這時他突然動了一下。
看來是還活著。
齊南緩緩睜開眼,雨水不斷擊打在他俊秀的臉龐。
那僅有的一隻左眼一睜開滿是血絲,顯得猙獰可怖,而他的右眼是閉著的,上麵滿是傷痕,有無數個細小疙瘩,那是一塊塊棱條分明的灼燒痕跡。
輕微動了動的身體。
嘶嘶!
齊南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股鑽心的疼痛感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在他破了一角的衣服裏麵露出來了一塊一塊青紫色的傷痕。
“我這是在哪?”
他沒有去管身上的肮髒物,慢慢用手將那孱弱的身體支撐起來。
望著前方那死胡同的牆,齊南有些失神,此時他也慢慢緩過來了。
肯定是那該死的症狀又發作了。
每年的雨季,隻要他的全身都淋雨,就會有一股強烈的疼痛感從那不能睜開的右眼開始襲擊他,之後就遍布全身。
直到他忍不住,昏死過去。
所以隻要一出門,他都會隨身攜帶著一把傘。
唯獨今天是一個意外。
想到這,齊南眼中的血絲似乎燃燒起來了,充滿著熊熊烈火。
“天燁你們等著,總有一天你們會為自己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
隨即他一瘸一拐向著遠處走去,消失在風雨交加的夜色之下。
而在齊南離開之後,一道人影出現在他躺著的地方,望著他消失的背影,隨即也消失在原地。
……
“媽媽雨下的這麼大,哥哥怎麼還不回來呀?”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上手頂著下巴,透過窗戶望著窗外的大雨,低聲問。
兩個中年人此時也是滿臉擔憂的看著彼此。
“孩子他爸,你學校打電話問了老師怎麼說,學校裏麵是不是要補課或者有什麼活動,所以小南才會到現在還沒回來。
或者他是不是去朋友家玩了?”
婦女滿臉愁容,而在旁邊的餐桌上是已經涼了的飯菜。
男人沉悶回答:“我已經打電話問了,學校裏麵今天沒什麼活動。
他的幾個朋我也從老師哪那裏找了家長的聯係方式問了,都說小南沒有在他家,他們的孩子都在家。
倒是他們班那個叫常風的孩子,說看到小南今天是放學的時候一個人離開的。”
雨越下越大,似乎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就在這時婦女終於坐不住了,她站起來,拿起了手機:“報警吧,孩子他爸,都已經整整三個小時了,以前這個時候就算不回來,也會給我們發信息。
我們也沒有擔心過他,但是現在雨下的這麼大,小南他一個人能去哪?
他身上還有病,不能淋濕,還好他今天帶了傘,不然的話他要是病又犯了的話,那該怎麼辦。”
說完她哭了起來。
男人似乎下定決心了,站起身子,往臥室走去,不一會換好了一件淺綠色的雨衣和一雙黑色的長雨鞋走了出來:”你們在家等著我去外麵找找。”
……
快到家了,到家了就好了。
齊南走著走著就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那左眼仿佛是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看不到前方的路。
不行,我一定要走到家,一定不能在這裏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