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在木雲用醉仙刺將沈浪殺死的時候。
距離黑鱷森林十萬裏之外的西北方向,人跡罕至之地,有一處被層巒疊嶂的山脈拱衛的巨峰,這是歡樂穀的宗門之地。
歡樂穀門派內,巨峰頂端的一間密室內。一個老態龍鍾,慈眉善目,身穿明黃袈裟,頭頂蓮花禪帽,胸口帶一串念珠,個個都有梧桐子大小,烏黑仿佛精鋼鑄鐵。
老者跏趺盤坐,手結佛印,周身隱隱現有佛光,這位佛像莊嚴的老者就是這方圓數千裏內的霸主、歡樂穀的宗祖——北煌上人。
正在修煉間,北煌上人突然麵露驚怒之色,眼中更是射出兩道猶如實質的凶光,完全沒有了剛才佛像莊嚴的樣子,大聲暴躁道:
“我下在沈浪身上的靈魂印記怎麼正在消散。是誰,是誰殺了沈浪!來人,馬上去準備,我要立即出發到黑鱷,那些門派的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把那些妖族趕回去。等到打開迷光烈焰的時候,如果他們不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定要把他們通通投進阿鼻地獄。”
“遵命,師伯。我這就下令去辦。”一個穩重的男子聲音,隨之在石屋外響起。
“別忙,不要去準備了,魅姬這刻肯定也已經知道了,她應該也正在往這邊趕來。我現在還是不要與她見麵為好,否則那妖女定會拿我撒野出氣,所以我還是一個人單獨前去黑鱷。”北煌上人不愧為一派之祖,暴怒過後馬上就清醒過來,隨即就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是。那師侄就先告退了。”石屋外麵得男子恭敬回答道。
而在遙遠的潁土國極地東北部的靈陽山脈,綿長數萬裏,山勢險峻,山內各種靈獸奇蟲數不勝數。如有修士飛至萬米高空向下俯視,就會發現山脈正如一根臥躺的巨陽。
在巨**部兩側,各有一處全部都是由純白色的千年溫玉雕砌的白玉塔樓,塔樓呈圓錐形,高有五百來米,半徑五十米,矗立在重山之巔,完全隱跡於雲嵐中,隻是偶爾閃爍出道道靈光。
這裏正是姹女派的山門所在之地。
左側塔樓居住的完全是男性修士,右側塔樓居住的完全是女性修士。
在右側塔樓最頂端的樓閣,室內布置的富麗堂皇,尊貴典雅,又並不落於凡塵庸俗。
香薰雲帳之間,立一象牙大床,慢帳兩掀,輕絲粉紗,有兩具潔白袒胸的人影糾纏相對。但兩人周身彌漫白霧蒸汽,朦朦朧朧,霧裏看花,水中望月。
驀然,霧氣憑空消散。
隻見雲帳之內,一個身披月白綢緞輕袍,秀發輕挽,宛若淩波仙子、眼露媚態的絕色妖姬正寒臉坐在床上,周圍床帳也因為絕色妖姬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寒氣而凝固結冰。
而在絕色妖姬身側,一個俊美健壯卻有不失成熟的英俊男子身子蜷局,攤倒在床,英俊男子渾身有些微微痙攣戰抖,嘴角更是流出一縷金色血液。
魅姬看到身邊英俊男子這副模樣,有些不耐煩,但還是揮手向他虛空幾點,止住英俊男子的傷勢。
英俊男子換過氣來,有些虛弱的向魅姬問道:
“你怎麼中途猛然撤功,我差些就被走火入魔。”
魅姬隻是冷冷看了英俊男子一眼,並沒回答他的話。
英俊男子識趣的沒有再問,他常年待在魅姬身邊,與她雙修,魅姬平時遇到多大的麻煩都是麵不改色,保持妖媚之態。
而現在魅姬這副冷溶冰雪的表情,應該還從來沒有出現在英俊男子的記憶中,知道她現在應該是憤怒到極點,不敢再觸她黴頭。
“我馬上要出去一趟,我走這段時間姹女派你好生照看。”魅姬語氣冰冷,說完也不等英俊男子回答,靈光一閃,她人已經消失在房間之中。
在黑鱷廣場西南,各大門派和散修各守一方,涇渭分明。
散修因為修為不高,多是數百上千人集聚成群,共同運用陣法之道禦敵。
各大門派到時遊刃有餘,多是高來高去,用法器、法寶遠遠對著散修攻擊幾下。如有落單的散修,更是一窩蜂的攻去。如果見有散修大規模挺進,這些人便四散而退,轉眼就沒了蹤影。
在各大門派臨時搭建的一處帳篷中,釋遠幾人跪在地上;向一個眉毛胡須都是潔白,身披大紅袈裝,麵容甚是肥大的圓臉和尚戰戰兢兢解說著沈浪失蹤的經過。
白眉禪師臉色陰沉,原本紅光肥大的臉上隱有青色,半眯的小眼更是透射出欲要吃人的凶光。
釋遠幾人說完,見白眉禪師雖然沒有責罵,隻是安靜跏趺在床。但是幾人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光亮的頭頂也沁出了汗珠,不過又都不敢做聲,氣氛顯得詭異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