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秦洛拖著一一,神情異常複雜地往獅子山莊走去。
“爸爸,我們去哪?”
一一昂著頭天真地問,嘴裏含著一根棒棒糖,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爸爸……
秦洛一聽到這個名詞,嘴角的肌肉一陣猛抽,都快要直接哆嗦抽筋了!
“去找一個人。”
秦洛想找的人是君鐵纓,他想讓她幫忙查一下這個女孩爺爺的去向。
說著,還瞥了眼這小丫頭,心裏複雜得很。
扔了她,不忍心。
帶著她,不順心。
而且,自己想了千萬種方法讓她改口叫爸爸,但是她卻像烏龜吃秤砣一般鐵了心,死活不改。
“哦,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漂不漂亮?”
“……”
就這樣有一波沒一波地聊著,很快地,這一大一小很快就回到了門口。
“吱呀!”
秦洛還沒推,門就自動開了。
從裏麵走出來一個黑不溜秋但是卻穿著白衣白褲的男人。
正是費翔。
“秦洛,你個禽獸,連孩子都不放過,說!是從哪裏拐來的!”
費翔表情誇張地看著秦洛,一隻眉毛低一隻眉毛高,說話的語氣陰陽怪氣。
“哇,爸爸,這人好黑啊!一一怕!”
一一猛地一縮脖子,往秦洛懷裏鑽去,一副受到巨大驚嚇的樣子。
“呃……”
費翔的臉紅了,綠了,更黑了!
變幻莫測,很是精彩。
一一被費翔那暴怒的表情嚇得小身板一抖,棒棒糖都掉在了地上。
愣了一會,她才用衣袖擦擦小嘴,扯著陳凡的衣服說:“爸爸,這個大黑牛好凶,是要打地鼠嗎?還是倒栽蔥?”
打地鼠?倒栽蔥?
陳凡滿頭黑線。
看來對孩子的教育很關鍵啊,自己怎麼把這可愛的小蘿莉教得那麼暴力?
沒有說什麼,秦洛扯著一一的小手就走進了屋裏。
今天隻有君鐵纓一個人在家,此時正坐在沙發上看雜誌,背對著大門。
“鐵纓。”
秦洛打了聲招呼。
君鐵纓剛想回話,卻不料,被另一句話給打斷,並被雷得外焦裏嫩。
“媽媽!”
一一語不驚人死不休。
小臉蛋很認真地對著君鐵纓。
秦洛頓時呆住了,君鐵纓的小嘴更是張得大大的,俏目瞪得都快要掉出來。
媽媽?
君鐵纓看向秦洛的眼神都在噴火,一定是這家夥不知道去哪裏拈花惹草弄出事故!
“嘿嘿!”
秦洛抓了抓腦袋,訕笑著。
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笑!笑!你不覺得你該說點什麼或者做點什麼?”
君鐵纓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在他身上給咬上一口。
頓了頓神,秦洛把昨晚所發生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君鐵纓一一說了,當然,他是選擇性忽略了關於淩采薇的那一段。
君鐵纓聽得雲裏霧裏,眼神閃爍。
似乎並不相信秦璐這聽起來有些荒唐的故事。
那個老人家就這麼舍得把這麼小的寶貝孫女拱手送給你?越聽越玄乎!
為了增加可信度,秦洛一邊說一邊死命地瞪著雙眼睛,一副我說的都是真話的樣子。
而這一切誤會的始作俑者,一一,則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沙發上看光頭強,手裏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掏出來一個根棒糖,繼續有滋有味地吃著舔著。
時不時發出銀鈴一般咯咯的聲音。
……
淮安省,慕容家。
“天兒,你沒事吧?”
慕容火看著坐在太師椅上神情呆滯的慕容天,關切地問道。
“恩。”
慕容天隨口應道,臉上的表情僵硬非常,跟塊石頭一樣。
隻是不斷地用腳蹬著地板,搖晃太師椅,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為父知道你心裏苦,不過…還是算了吧,姓秦的那個不簡單。”
慕容火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短短的幾天時間,他原本火紅的頭發也變白了不少。
“我知道。”
慕容天回應道,聲音微弱,不帶一絲感情,就跟機器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