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知曉他可憐。但她沒有可憐別人的能力。兩個可憐的人湊在一起。隻會是更加可悲的命運。
但她依然起身,打開廚房的門走了進去……
武大郎聽見推門聲,心中又燃起了火苗,難免又生出種種想法,聲音顫抖的叫了一聲:“姐姐。”
潘金蓮彎腰把被褥放在地上,說:“晚上冷,蓋好被子。”說完轉身離開。
哪怕隻是一床被子。也讓武大郎感到幸福和溫暖,心中人想著: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明媒正娶,合理合法的夫妻,我隻要對她好一些,日子久了她自然不會再提離開,明日我要早點起來,去做買賣,多掙些錢回來,不能委屈了她,
按風俗說,還要舉行一些拜“尊長親戚”“複麵拜門”“暖女“洗頭””等禮節,但武大郎已沒了雙親,潘金蓮也不願和潘家爸爸媽媽來往,這一切都從簡了。
第二日,才四更天,武大郎就把炊餅做出來了。過去,他一天隻做五爐,今兒個,他做了十爐。
寂靜的街道上響起了武大郎又尖又細的叫賣聲:“炊餅,香噴噴好吃的炊餅,”靈機一動他想要區別與別家的叫法:“炊餅,武大郎的炊餅,香噴噴的好吃的武大郎的炊餅。”
頓時周圍店鋪的掌櫃夥計也不忙著開張的事,紛紛向武大郎圍來。
“這就是昨日成親的武大郎呀?”
“真的這麼早就出來做買賣?是昨日就沒有爬上|床嗎?”
“武大郎,聽說新娘像仙女一樣,你小子真有豔福啊!”
“武大郎,給我們講講是什麼滋味啊?”
“怕是人家新娘子昨晚一腳把他踢下來吧!”
眾人哄笑著,亂七八糟的問,枯燥的生活總要找點樂子,武大郎顯然成了這條街上最熱鬧的話題,眾人哪裏肯放過他,非逼著他說才肯罷休。
武大郎眼珠子一轉,憨憨的一笑:“我是出來做買賣的,又不是講故事的,等我把炊餅賣完,再來給你們講。”
眾人笑道:“你小子可以啊!娶了媳婦以後學精了,是她教給你的嗎?”
“行吧,我們就買你的炊餅,你必須要說了才準走哦!”
雖然那些店鋪的掌櫃也不一定想買炊餅,但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和小市民的低級趣味便紛紛解囊,掏出一些碎銀子遞在武大郎手上。
武大郎一本正經的咳嗽了一聲說:“你們真想聽啊?”
眾人推搡著他說:“好你個武大郎,你竟然還想要反悔?”
武大郎為難地說::“我拙嘴笨舌的說不出來,你們和你們媳婦是啥滋味,我就是啥滋味,要不你們說給我聽聽,看我和你們是不是一樣?”
但凡有點頭腦誰會當眾說自己房中的事呢,有人遺憾的搖頭走了,有人嬉笑怒罵地推搡了武大郎說:“結個婚,這傻小子還開竅了。”
在這樣一波又一波的鬧劇下,武大郎的十爐炊餅很快就賣完了,他開心的顛了顛兜裏的銅板,疾步返回家中,家裏再不是他冷冷清清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