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南宋時是為京都臨安,“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這一句詩已把此處的繁華說盡,若非杭州富庶繁華,也不至於讓南宋皇室苟且偏安。至今雖已隔了百年,杭州城的繁華依舊不減,尤有更甚。
自古繁華之地,勾欄瓦肆、秦樓楚館自不可少,而這杭州城便有一座江南煙雨樓,此樓在江南一帶極負盛名,不知出了多少絕豔美女,醉倒多少豪士書生。那二十年前驚豔天下的玫兒姑娘更是自幼在此長大,當年的那些風雲往事,生死鬥爭,似乎都是因她一人而起。
煙雨樓的一間廂房內,正彌漫起濃烈的酒氣,一個中年男子躺倒在床榻上,衣衫不整,古桐色的麵皮上帶著微紅。一位姿容甚美的女人正端坐在桌前,麵前的酒杯已空,她的臉上也泛著潮紅,晶瑩的淚水自眼角緩緩下注。不多時,那床榻上的漢子忽然轉醒,頭腦似乎還有一些渾噩不清,他帶滿腔的醉意,喚道:“薇兒姑娘,還不快來,大爺可等不及了!”
薇兒姑娘抹了抹眼角的淚,嬌笑道:“大爺,就來,就來!”說著提起桌上的白瓷酒壺,緩緩走到床榻邊。那中年本就醉的不行了,覺得薇兒姑娘緩慢移動的身形,就仿佛駕著雲霧一般,真的如同天上的仙子。
“大爺,您酒量怎這麼淺呢,薇兒都喝了十幾杯了。”
那中年含糊不清的聲音答道:“不淺,不淺。”
“那再來幾杯,古語有雲‘酒醉三分便有三分的趣味’,大爺可不要推辭。”
中年遲滯的眼神閃了一閃,似乎在思索古人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但滿滿的一杯酒已遞到嘴邊,隻好一口喝下。他的目光在薇兒姑娘臉上晃了一陣,嘴角的笑更濃了,“酒美,人更……”話未說完便重又歪頭睡著了。
薇兒姑娘將中年的衣衫退到隻剩下一絲一縷,將薄絲被鋪在他的身上。然後走至房間的一個小櫃前,拉開抽屜取出一包醒酒藥粉,倒入一碗清水之中。她回到桌邊,坐在那兒品這碗茶,品到清晨。
待到清晨的時候,那中年已然醒來,頭還是因為宿醉有些嗡嗡作響。他的目光又落在薇兒姑娘身上,她正在梳妝台前梳弄著淩亂的秀發。中年看著她那般美妙的身材,又看看自己衣不遮體,不由的露出滿意的笑容。
待這個中年客人走後,薇兒姑娘的房間裏衝進來一個塗著紅唇的婦人,這人正是煙雨樓的王媽媽,王媽媽的麵容因氣憤而扭曲著。薇兒姑娘一愣,心道:“難不成剛才那人發現了什麼?”
王媽媽道:“今日我要把你降為低級姑娘,讓你接待那些窮人苦鬼!”
薇兒不解,道:“你這是何意,我本不需接待客人,你將我降了一等,現在又要降一等,究竟為何!”
王媽媽道:“隻怪你自己不爭氣,前些日子媽媽我被柯爺罵了,這回更好了,人家都找上門來了,說要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