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跡罕至的荒郊,廢棄已久的建築,早已沒有了半點文明的味道,隻有大風敲擊殘破玻璃發出有機體相互摩擦的聲音。
遠處走來兩個人,一個不高不矮,十分清瘦,戴著眼鏡看上去病歪歪。另一個身材高大,典型的型男,看上去幹淨利落,並且幹練。
“這鬼地方真鬧鬼?”型男不懈的說。
“不知道。”病秧子淡淡的回答道。
“哼,男鬼我就做掉他,女鬼我也做掉她,你懂的。”
“哦。”
“一看就知道你心虛……”
眼看走到這所建築物跟前,月光是唯一能讓人感到心安的東西,型男點起一支煙,額上泌出微小的汗珠,默不作聲。病秧子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平靜。這是一座廢棄的老式工廠,紅色的鐵皮大門鏽跡斑斑,窗戶上的玻璃有一片沒一片的掛著,藤蔓爬滿牆壁,到處都是荒草。型男過去叩擊的幾下大門,心存僥幸的希望這裏能有個看門人什麼的,看來是他想多了。病秧子幽幽的說:
“這種地方不會有人的,你要是怕了現在就回去。”
“開什麼玩笑,我就是來挑戰常人不敢嚐試的東西,我就是要來證明傳言都是假的。”
“萬一是真的呢?”
“百米我跑的比你快。”
看起來型男對自己的運動能力很自信,病秧子依然看著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微笑。
“沒人告訴你,你笑的很瘮人嗎?”
“進去吧。”病秧子沒有回答他,走向大門看到,它被一把很厚重的鎖鎖著,他試圖從口袋裏掏出什麼,型男開口了:
“我去找塊石頭砸開它,你等等。”
“是不是想趁機溜啊?不挑戰人類極限啦?”
“呸,你倒是開一個我看看。”
病秧子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根鐵絲,很細小,伸進大鎖鑰匙孔,微微轉動了幾下,又捅了捅,隻聽咯吱一聲,大鎖開了。
“還好,它沒被鏽死。”
“我說夥計,你有這本事不去幹特種搬運行業可太吃虧了。”
“留點力氣一會逃跑用吧。“
“你是說,還真有鬼?”
“不知道。”
“說起來,我還沒有問你,今天你為什麼會叫我來這裏玩冒險遊戲?都市生活太乏味了嗎?”
“給你的生活增添點樂趣,你不是也很喜歡極限運動嗎?這也是極限運動,挑戰你的心理極限。”
“是自己怕,不敢來吧?難道說你得到什麼小道消息,這裏有寶藏什麼的?”
“可能吧。”
聽到這裏,型男來了精神:“走走走,趕緊進去拿寶藏,我早就受夠我那個酒鬼老爹了,有錢我再不回那個家了。”
“祝你願望成真。”
病秧子幽幽的說。推開大門,兩人徑直走了進去,這裏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當初工人撤走之前,完全搬空了這裏,隻剩下一片狼藉,沒有一絲生氣。
“寶藏在哪……”型男期待的著病秧子的回答。
“往裏走看看。”病秧子說著就帶著型男往廠房中心走去。
他腳步很輕,很慢,每一步的大小都一樣,腰微微彎下,一隻手扶著眼鏡,一隻手放在腰間。好像要迎接什麼,抑或是等待什麼的到來。周圍很安靜,就連型男的腳步聲也聽不太清楚。雖然大門到廠房中央隻有不到30米的距離,但是病秧子帶著型男卻走了將近10分鍾,周圍的氣氛很凝重,病秧子在有意地調整呼吸節奏,盡量保持平和。他背後的型男也是出奇的配合,跟著他挪著步子,並且不發出聲響。在廠房中心駐足了一會,病秧子額頭上也冒出了細汗,他感到有一股力量,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究竟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鬼讓他有點分不清楚。他向四周打量著,沒有一絲異常,除了安靜還是安靜。甚至連風聲聽著也不真切,一起看起來都很正常,或者說這安靜本身才是不正常。
依然維持著之前的速度,之前的姿勢,病秧子來到廠房邊緣的樓梯處,往2樓慢慢移動,這2樓就是圍著工廠牆壁修建的一圈小閣樓,可能是當初供一些小領導休息辦公的地方。由於在室內,框架還算完整,雖然破舊,但是應該是可以容人安身的。兩個人在2樓走廊上向屋子裏看,想來是沒有進去的意思,裏麵也是空空如也,肮髒,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