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嶠在新帝登基的當夜一睡睡成了個小女孩。

乍然之間換地圖,奚嶠也是懵圈的。

睡夢中她隻覺得身體發燙,而後迷迷糊糊的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竟然蜷縮著躺在一輛破爛又顛簸的馬車上。

那一瞬間她的心情簡直了!

更讓她糟心的是,她現在不但發著高燒而且身體變成了一個小女娃子。許是因為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是高燒去世的,她過來的時候竟然一點記憶都沒有。

側躺在顛得人全身都痛的木板上,奚嶠習慣性的放出精神力查看周圍的情況,這個馬車裏的小孩不少,大約都是七八歲的模樣,雖然個個都髒兮兮的但是身上的衣料都是好的,她自己也不例外。

拐賣!

奚嶠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尤其是當她用精神力探知到這樣的馬車還有另外兩輛後,更是堅定了這個想法。

這會兒天色熹微,氣溫不冷不熱很適宜,馬車裏的其它六個孩童都縮著身體睡著了。

奚嶠從空間裏拿了藥丸子吞下,苦澀的味道彌漫口腔,讓她精神都振奮了不少。緩緩爬起身扶著車廂坐好,用精神力牽引出靈台內的生機之力催發藥性,沒一會兒功夫她身上的高熱就退了。

這時,馬車外的天色已經大亮。馬車也終於在一座破舊的宅子門口停下,兩個穿著短打一臉凶相的男人掀開車簾,動作粗魯的將車廂裏的孩子拖拽下去丟進院裏。

這是一座一進的院子,院裏很寬闊屋子也不少。一個穿了深綠色的婦女接手了孩童們,拿著鞭子將人往右廂房底下的地窖裏趕。

奚嶠擠在哭爹喊娘的孩童中間,低垂著腦袋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顯眼。

實在是在一群穿得花花綠綠的小孩子裏,她這一身飄飄欲仙的白色廣袖交領裙真的很顯眼啊!

馬車剛停的時候,她在懷裏找到了一塊質地上乘的白底黃紋圓形玉佩,玉佩正麵刻了一個不認識的徽記,背後有一個古樸大氣的“娮”字。奚嶠二話不說將東西丟進了空間裏。

昏暗的地窖裏隻有一扇封死的窗戶,些許光芒從中透入,給地窖裏大大小小二十四個孩子帶來了點點光亮。

奚嶠環視一圈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坐下,屁股剛剛沾地身邊就多了一個同齡的小姑娘。隻是這小姑娘麵無表情,一雙眸子情緒內蘊看不到半分情緒,舉手投足大開大合不像孩子,倒似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奚嶠用視線打量對方,對方也麵無表情的回望。對視之時,奚嶠才發現這個小女孩的眼光格外幽邃老練,這哪裏是小孩子會有的眼神?

奚嶠心中一緊,此人莫不是跟她一樣也是新瓶裝老酒?

她對著人頷首算是打招呼,而後轉過頭埋在雙膝之間。

沒有記憶,處境不明。

院子裏有六個健壯高大的男人守著,屋裏還有不少鋥亮鋒利的刀劍,這一看就不是她這小胳膊小腿能搞定的。

在奚嶠歎氣的時候,她旁邊的小女孩盤腿而坐擺出了一副打坐練功的模樣。

奚嶠驚奇的側首望去。就見那姑娘已經擺好了姿勢,兩耳不聞嘈雜聲,麵容沉靜雙目微閉。在奚嶠的精神力感知下,她身體的周圍生出了一種奇妙的磁場。

啊這……

真修煉啊!

她又是驚訝又是好奇,同時心裏也生出了點點期待。

既然真的可以修煉,那她豈不是也有機會接觸?

地窖裏的哭泣聲一直沒有停過,從體態和衣著看,這裏關押的二十四個大小孩子都是富貴人家的子弟。沒吃過苦頭的公子小姐們,突然被拐走關起來,除了哭也隻有哭了。

院子裏看守的人在午時之前丟了十來個又幹又硬的大餅和一桶清水進來,奚嶠眼疾手快的搶了兩個,又埋頭從桶裏喝了水。

她的空間裏是有食物和水的,但是這時候可不敢拿出來。隻能隨大流喝生水啃大餅。

等到接近午時,她旁邊的姑娘修煉完,奚嶠麻溜的遞上一個幹淨的大餅,“吃點吧,不吃可沒力氣逃出去。”

這姑娘有些驚奇但還是接過了餅啃了兩口,但啃的時候她的眉頭皺的死死的。

咽下嘴裏的餅後,那姑娘突然開口說話,“你有注意到上麵有幾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