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峽中,獨孤浪與王羽二人被收監在水牢之中。這五月天雖然已經臨近夏暑,但在這浩瀚的大海之中,夜晚還是有著那麼一絲冷涼。
“哐”地一聲,水牢的大門被打開。
獨孤狼聞聲一動也是不動,王羽則是不同,他知道來的一定就是陳棠,這五日來,每當這個時間,都會出現在此。
果然不出二人所料,陳棠一襲黑色長衣披身,那張俊俏幹淨的臉龐上總是露著淡淡的笑容,若是不知道他火燒七萬俘虜的豐功偉績,絕對會將他當作一個謙謙君子。
與往常一般,陳棠拎著兩壇美酒,一如故舊的微笑,言語間更是溫文爾雅如故:“獨孤兄,王兄,今日感覺如何,本君今日軍事繁忙,到現在才來看望兩位兄弟,本君真是慚愧,還望兩位仁兄不要見怪!”
“也沒什麼好慚愧的,能美日享受陳君主親自送上的美酒,在這水牢中度度假日也真是別有一番滋味。”獨孤浪卻是一改往日冷漠,今日率先回應道。
不同於獨孤狼,王羽則是連忙接言:““陳君主,陳大俠!饒命啊啊啊~!小人上有九十歲的老母,下有三個月的小兒,婆娘又病了十幾年了……全家十餘口人靠我養活,要不是張世源跟嶽休那兩個混蛋以我家人性命作要挾,龜兒子才會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跟陳大俠作對呢!”
望了一眼王羽,獨孤狼“呸”了一聲,這丫的每次在陳棠來時,總是跪地求饒,全全是個沒骨氣的小人。
陳棠放下手中兩壇美酒,朝著王羽微微笑道:“王兄客氣了,其實今日來,本君就是來請二位離開這水牢舊居,前往我貴賓樓作客的。”
二人聽聞,都是一詫,特別是王羽,同樣求饒的話他至少對陳棠說了不下百遍,可每次陳棠總是以笑敷衍,這次居然特意來放自己?
“嗬嗬,兩位放心,本君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說請二位出來就一定請,不過嘛······”說到這,陳棠語氣一轉,更是客氣:“為了能讓二位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本君特意讓藥王煉製兩枚大補丹,還請二位不要拒絕本君的一番好意!”
王羽臉色一變,他絕對不會相信陳棠這王八會那麼好心給他吃大補丹,更是猜到他手中的丹藥八成就是毒藥,為了更好控製他兩人罷了、
“陳君主何必如此客氣呢,這大補丹如此貴重,我兩人明見得狠,怎配使之。”王羽低頭怯怯道。
獨孤狼將頭一偏:“死烏龜,要殺要剮,悉聽遵命!”
“看來獨孤兄與王兄是習慣這水牢的生活了,既然如此,那本君也不強求,隻是獨孤兄····”陳棠說著,語氣似是痛感惋惜:“隻是獨孤兄看來與令尊無緣,無緣啊······”
嗯?獨孤狼不明所以,直言道:“陳棠,你有話直說。”
“碰”!水牢的大門再次打開,一個身影緩緩走了進來。人為至,聲已經傳來:“浪兒,你怎麼如此糊塗呢!”
翁!獨孤浪大驚,因為他聽出了這聲音是誰,一愣之餘,王羽卻在一旁大笑起來:“我猜是哪個王八蛋縮頭縮尾呢,原來是獨孤平大國師啊!怎麼了,獨孤國師,在天風被人追殺,跑來斯蘭當人家的走狗了!哈哈哈哈······”
來人正是獨孤平,此刻他臉色很是不好看,朝著王羽大怒:“你個落水狗有何資格說我,老夫當什麼用得著你理會,不像你,連狗的資格都不夠!哼!”
“哈哈哈,我不夠資格當狗說明老子不是狗,而你夠資格了,所以你還真是狗!”王羽大笑。
“你。”獨孤平被氣得無言反駁,撇下不理,望向獨孤狼:“浪兒,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天下遲早都是魔君的,你跟著張世源就是逆天而行,知道麼,聽為父的話,棄暗投明吧!”
獨孤狼直直盯著獨孤平,他真的沒想到自己的父親居然會背叛自己的民族!
盡管昔日張世源下命要誅殺他,但如果他真被張世源抓到,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哪怕他丟了性命也絕對會出麵擔保他一名,後來他消失,獨孤狼也因為大喜,以為他躲進深山中,想到到這樣獨孤狼也是欣喜,畢竟他也不希望自己的父親還出世作惡!
可沒想到.......當真是天作可欺,天作可欺啊!
“獨孤平,你聽著!”獨孤狼似乎已下定決心:“昔日天平山頂,我已說過,做人不能忘本,你我終究是天風子民,你卻是投靠天敵魔族。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可你身為我父,卻始終不明白兒子的意思,有此之父,我以為恥,今日起,我去除獨孤之姓,以國號“楚”冠姓,你我再無半點瓜葛,如若今日我楚浪有命活著離開此地,它日你我戰場相見,必定取其首級,決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