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凹凸凸的身型躺在自己身邊，竟惹得根壯一陣體熱。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破壞油箱？”
根壯好奇的問道。
奈子看了根壯一會，竟抿嘴笑了起來。
“你果然是個生瓜蛋子，連江湖手段都不懂，嗬嗬……”
“你……”
根壯一時氣結，本想反駁她兩句。不過仔細一想，奈子說的也對，別說江湖手段，就連什麼是江湖他都不清楚。
常言道：人在江湖飄，怎能不挨刀。
看來這江湖打打殺殺，死個人丟條命也太司空見慣了，還真沒靠山屯來得安全。
這是根壯第一次覺得後悔，離開了靠山屯。不過，這也是他最後一次。
根壯把啤酒灌進肚子，仰頭躺在了甲板上。
秋高氣爽豔陽高照，日頭的熱力瞬間讓根壯暖洋洋了起來。
兩人就那樣各自躺著，頭挨著頭想著心事。那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又一次闖進了根壯的鼻孔。
“香。”
根壯迷迷糊糊的說道。
“是嗎？這是龍涎香。”
“龍涎香是什麼？”
“就是鯨魚身上的一種東西。”
“那不應該有魚腥味嗎？”
“不會，煉製後就是這種香味，久久不能散去。”
說到這，奈子轉身側躺了過來。一對媚眼笑意彎彎，長睫毛也是一扇一扇的。
“是嗎？”
根壯有些不理解。
原來，奈子祖代都是漁民，且以捕鯨為生。後來奈子上學離開了海濱小城，原本以為離開家鄉後，就會擺脫漁民女兒的標簽。
沒想到，到了學校仍受人歧視。
年輕人，心性叛逆。奈子索性輟學，當了個流落街頭的小太妹。
再大一點，她還加入了幫會組織。本以為這樣會出人頭地，令人高看一眼。
但由於江湖閱曆淺薄中了圈套，被逼，成了大佬的情婦。
奈子指了指自己的後背，自嘲的說道：“涅槃重生，你們國家火鳳凰的傳說。”
“嗯。”
“我以為自己會浴火重生，沒想到越陷越深。沒辦法，又逃回了老家，後來在捕魚的途中遇上了拴住。”
奈子盯著根壯，彎了彎嘴角說道：“我喜歡你們的文化，特別是你們國家男人說話的幽默。”
“幽默？”
“嗯，所以我跟了拴住。不過，你是個例外。”
說到這，兩人都不再說話。
根壯不知道奈子為何跟自己說這些。任何一個女人，都不願提及自己過去不光彩的事情。
那個上午，兩人什麼也沒做，就在甲板上單單的曬著太陽。
很快，汗水就浸濕了薄薄的衣衫。拴住的死，也隨著汗水慢慢地蒸發掉了。
過了中午，倆人才下水扯掉那根纜繩。
油箱的槍洞還好不在底部，殘留的柴油還能行駛一段距離，但就是不知道能走到哪。
奈子不斷翻看著那份航海圖。
“怎麼找不到了？”
“找什麼？”
“一個城市。”
“嘿嘿……”
大炮笑了一下，揶揄的說道：“雖然我讀書少，但也知道找城市要在地圖上找。你拿個航海圖，能找到什麼？”
奈子轉過身來，半坐在操作台上，歪著頭盯著根壯。
“有時候，覺得你這個人不愛說話，呆呆地。又有的時候，覺得你挺聰明，還蠻可愛。”
“可愛？”
根壯有生第一次被人說可愛，忍不住咧了咧嘴，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