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這個東西,沒啥毛病的時候看不出它的重要。一旦有一天失聲了,才知其珍貴。
翌日的蕭連城顯然很知道昔日可以自由說話的珍貴了。
雖然雲中天的事沒有完全明朗,但一山莊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該吃還得吃,該喝還得喝,所以翌日的早飯依然豐盛,人群依舊熙攘。
蕭連城卻獨占一個角落,默默飲酒。
話說他原本在百花樓過得逍遙,男扮女裝占盡了姑娘們的便宜,直到師父尋來,他才發現丟了師妹。慕容聽雨丟下他就來尋步蓮心,他也隨後便跟了來,卻是慢了一天的腳程,等他趕到,剛巧遇見兩人抱在一起……
此時他心中鬱悶,卻無奈說不出話,於是更加鬱悶,隻一杯一杯喝著酒。
人多的場合,想一個人喝悶酒是不容易的,尤其是一個很好看的人。
這不,美人蕭剛飲下幾杯酒,幾個女子就陸陸續續坐到了他那張桌子。
都是江湖女兒,也不拘謹,她們相互望了望,然後眼神交流、商議……最後一個女子灑然抱拳:“不知這位少俠尊姓大名,是何派的師兄?”
蕭連城翻起眼皮看了看她們,長得實在一般。更兼他此刻心情不好,本也不想說話(再說他也說不出話啊!!),於是重又垂下眼皮,繼續喝酒。
哪知幾個女子眼睛更挪不開了。要知蕭連城的美貌確實是世間罕見啊。一個絕美帥哥在角落獨酌,又不愛說話,好……酷啊!
蕭連城見她們色迷迷看著自己,還張羅著讓把她們的飯菜都挪到這一桌,皺眉。
她們卻絲毫看不懂他的不悅,反越發覺得他酷。
於是蕭連城嘴角抽了抽,一個主意打定。
隻見他伸出食指,微笑,然後緩緩塞進自己鼻孔……我旋!我轉!我摳!我挖!我掏!最後,作勢輕輕一彈……
同桌女子們的臉色早已集體煞白,一個個猶如吃了蒼蠅一般,僵在當地。半天後,她們終於反應過來,對視一眼,立刻端了盤子沒命般地跑了……
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蕭連城趴在桌上笑得花枝亂顫。
“換桌子!惡心。”一個頗硬的女聲傳來。
咦?聽慣了鶯聲燕語的蕭連城從胳膊彎裏抬起頭:見一女子正一臉厭惡地朝這邊望了望,然後指揮下人搬得遠遠的。一張冷若冰霜的臉棱角分明,比剛剛的聲音更硬了幾分。
哇!死了死了!死透了!世上居然有這樣女子,太……撓心了!蕭連城捂著心口想。
片刻之後,蕭連城如一陣風般刮到慕容聽雨身邊。慕容聽雨正在跟步蓮心吃著早點,見到他,一臉狐疑:今早正是蕭連城賭氣不肯跟他們同席,才端飯菜過去獨吃的。
蕭連城不理慕容聽雨臉上的狐疑,隻顧激動地手舞足蹈著比劃。慕容聽雨臉上的狐疑更甚。
蕭連城無奈,想了想,又如一陣風般刮走了,不到片刻,又刮了回來,還抱回來紙筆。
他筆走龍蛇,激動地在紙上寫:我死啦!
慕容聽雨皺眉,看著徒弟一臉的紅光和兩眼的激動,終於眉頭一開,笑了。
“小蓮,你去別的地方剝雞蛋去。”慕容聽雨笑眯眯對正在認真剝著雞蛋的步蓮心說。
“哦。”
“嗯乖。”
待步蓮心走得遠了。慕容聽雨一抱胳膊:“誰家姑娘那麼倒黴,被你看中了?”
蕭連城說不出話,聞言隻是傻笑。
慕容聽雨半閉著眼睛。
蕭連城便拉了拉他的胳膊,遙指那邊的那個女子。
慕容聽雨皺眉:“你怎麼喜歡那種姑娘?跟塊鐵似的,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