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有時間博取老燕一家的信任,玄心正宗議定提前日程,在婚禮之前到達日出山城。
啟程的前一日,也就是我的洞房花燭夜,老頭將一切安排妥當,預備施針。
我抱著劍準備到門口守候。
“丫頭你去哪?”老頭問。
“我去守著會放心些。”我推開門,勉強笑道:“放心,有我在這裏,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明月,他老人家是打算叫你來施針。”宗主本來正閉目養神,此時已覺察到我的動靜。
我詫異地望了老頭一眼,見他兩手一攤:“老頭我暈血。”
我咬牙切齒道:“施針又不會流血!”
“萬一老頭我一手抖。。。”老頭說著還故意一抖,一臉驚恐。
原不想理他,向外踏出一步,想想還是不能撒手不管,咬牙轉身,挽好衣袖淨手。
老頭伸伸懶腰走出去:“丫頭,聽我的吩咐,不論外麵發生什麼都不要亂了心神。”
我點點頭,待他闔門之後,打開針包,取一根,兌酒至於火台上。
“宗主,明月要施針了,第一針要從百會穴上下。”宗主輕點一下頭,我執起經過酒火消毒的金針:“若有什麼不適,便要立即告訴我。”
“莫再羅嗦了!”門外傳來老頭一聲喊。
為了施針方便,宗主束發的簪子已經提前取下來,我分開他散落的頭發尋找那一處穴位。那可是百會穴!稍稍偏差一點都可能要人命。
“命即已交付與你,我便是放心的。”宗主依然是閉目,緩聲道。
我定定神,撚著針紮下去,卻是紮偏了。
“呃。。。明月,痛!”宗主一聲壓抑的痛呼,臉已痛得變了形:“不是那裏,偏了。”
“哦?哦哦。。。”我連忙將針拔出來:“流血了。。。”
鬆懈的半刻裏,見有人影經過門口,定定地站住,古怪的“咦”了一聲。
“乖乖。。。”那人驚歎:“不過怎麼會是宗主。。。”
“小小年紀,不要聽牆角!”砰地一聲,老頭將他趕走。
我拿著針看看門口,嘴角抽抽。
“明月,集中精神!”宗主沉聲提醒。
於是我下了第二針。
“啊!”宗主咬著牙:“聽我的!向前一點!”
“哦。。。”我乖乖的向前一點。
“很好。”宗主舒了一口氣。
“要全進去咯,你忍一忍。”我慢慢將金針推進去。
門外驚呼一片:怎麼反了?!
“明月,我有些累。”宗主話剛講完,便昏睡過去。
“這是正常反應,不需擔心。”我扶他躺下,靜靜守在一旁。
門外噓聲一片。
第二天清晨,許多門人是打著哈欠頂著黑眼圈。聽牆角聽了兩個時辰,也難怪,我暗笑。
這件事的直接後果是四將聯合起來請示宗主是不是晚兩天再啟程,宗主自然是表示行程不會更改,於當日準時出發趕往日出山城。
我不放心,便沒有騎馬,留在車中陪伴宗主。就總聽到隔著一層薄薄車壁的細碎言語。
“昨晚你也在?”
“哈欠,是啊。”
“明月很生猛。”顯然壓低一個音階。
我看看宗主,嘴角抽了又抽。
“這幫娃兒!”老頭起身:“我去說說他們。”
車簾一掀,原本不太清晰的對話也飄進來:
“明月把宗主弄出血了。”
“哎哎。。。宗主平時修身養性,哪應付得了。”
這回我連看宗主都不敢了,扯了錦被翻身裹個嚴實。
“明月。”宗主推推我。
“別理我,傷風。”我悶悶的說。
宗主撚訣吩咐老頭:“傳令下去,任何人不準提及昨晚之事。“
於是很久以後,我聽到另外一個版本:洞房花燭夜宗主夫人很生猛,宗主覺得顏麵受損,遂杜絕門人提及此事。。。
在補了一個美美的覺之後,我精神煥發,踏下馬車準備迎接新一輪的挑戰。
首要任務,是將宗主走火入魔的事坐實。我從來沒像此刻這麼期待大BOSS燕紅葉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