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七夜原本坐在大門前的石階上，見我便起身加緊了幾步。
“魔君要見明月，明月便來了。”我疏離的行了一個禮。
“叫七夜吧。”七夜隱隱有些落寂，扯出一個笑容。
“是因為小倩姑娘成親的事嗎？”我盡量緩和地說，上前幾步攬衣坐到台階上。
“也是，也不是。”七夜與我並排坐著：“該走的強留也無用，我還不至於這樣看不開。”
我扯扯嘴角，算是安慰。
“你可認識小雪？”他問完笑著搖頭：“你不可能認識她的。前些天，她對我說了一些。。。一些不可思議的事。”
我看著他，直覺告訴我是七世怨侶的真像：“他說了些什麼？”
“關於。。。我的身世。。。”他頭埋進兩個膝蓋間，伸手狠狠抓了幾下頭發：“他說我才是七世怨侶。。。”
我站起來，果然如此。。。
“你是不是想著殺了我？”他抬頭，衝我苦笑：“你要是想動手。。。我不會介意的。”
我握緊拳，又鬆開：“你預備怎麼辦？”
七夜詫異的看著我：“我不知道。。。我想我死了會不會天下太平。。。或許我該去找金光，叫他給我出個主意。”
“宗主會叫你和小倩成婚。”我淡淡的說。
“成婚？成婚。。。寧采臣怎麼辦？我怎麼辦？”七夜好像自問，忽而又望著我，伸手攥著我的手：“為什麼。。。為什麼我要為天下人犧牲我自己？隻要你願意，我們。。。我們就走的遠遠的，沒有人會知道我是七世怨侶，小倩和寧采臣也可以在一起。隻要你願意，隻要你願意。。。好不好？”
我看著他許久，看著他近乎顛狂的臉，近乎卑賤的請求。忽然笑了：“七夜，你知道你差在哪裏嗎？”
他一愣恢複了冷靜，鬆開手：“你在輕視我。”
“你隻在乎我對你的輕視與否是嗎？如果我答應你，你是不是會無視天下蒼生的輕視？無視他們的苦苦哀求？”我依然淡淡的說，突然覺得他是這麼不值得我去生氣。
“我隻是。。。開玩笑。”他勉強笑著退開兩步：“帶我去見金光吧。”
我輕歎一聲，有句俗話說：一個人說隻是開玩笑時候總是帶著幾分認真的。
“這就是天魔的印記。”七夜在大殿上攤開掌心，頓時四將武器出鞘。七夜環視一眼四下，目光定格在宗主身上：“你可以殺了我，我是絕對不會反抗的。但是你要答應我，放過魔宮，放過寧采臣和小倩。”
宗主笑了，笑得比任何一次都輕蔑：“你以為本座會殺了你？”
我也不自覺露出一個微笑，宗主這樣也沒什麼不好，隻是比以往張狂了一些，我甚至有些喜歡他不刻意壓抑著情緒。此時的七夜的確已經沒有了談條件的資本，他一絲絲勝算都沒有。
“那麼你想怎麼樣？”七夜警覺地問。
“你，和小倩成婚。”宗主的語氣不容反抗。
七夜看我一眼：“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