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賤民居然是閻家的……”
宋悉重複著這句話,緊接著目光冷了下來,男生的手上帶著今年V家新出的飾品,食指和中指上皆帶著戒指飾品,一段手腕骨修長又有力,透出幾分淡淡的青筋。
一頭耀眼如初生朝陽般的金色短發,比剛染時要暗沉些。
宋悉的五官長相無疑是十分精致的,麵若桃花,一雙眼睛狹長又多情,甚至有些女氣,偏偏男生的臉上總是掛著乖張的表情,硬生生的破壞了這幾分長相的美感。
下一秒,眼前的男生又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低低的從男生的喉嚨發出,甚至聽起來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好一個閻家,哼,閻家人又如何,那閻家人不都是短命鬼,想來他們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精神病。”
宋悉笑著,眼底卻透著幾分癲狂。
一旁的祁晟目光落在男生的身上,臉色有些難看。
“閻家”上層中不可說的一個禁忌,幾乎在上層的聚會中很少見到閻家主家的人來參加,包括他也從來沒有見過那位所謂閻家家主的真麵目。
男生過長的發絲垂落在肩頭,遮住了眼底的陰翳,五官淡漠華美,眼底不悲不喜。
忍不住想到了那天雪夜裏,他還是太過心急,將他給嚇跑了。
祁晟半張臉掩蓋在陰影裏,令人分辨不清男生眼底的情緒。
他是世人眼中的音樂天才,祁家人眼中一名優秀合格的繼承者。
也就隻有他知道他為了這個所謂的“天才”頭銜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不對,與其說是努力,這是他應當承擔的責任。
小時候,他總是會獨自一個人坐在琴房裏練琴,他的父親是這個世紀最為傑出的鋼琴演奏家。
小時候耳邊總是伴隨著嚴厲的叱責,幾乎將年幼的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的訴求不被聽到不被理解,漸漸他不再表達。
成了眾人眼中那位高傲的音樂天才。
他的人生軌跡早就在一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唯獨出現了一個意外。
除了他像是一隻蝴蝶闖進了屬於他的這片貧瘠的花園。
他們家隔壁搬來一戶新人家。
哥哥不愛講話,弟弟十分活潑。
午後,他獨自坐在琴房裏練琴,總能聽見隔壁來自弟弟的嬉鬧聲。
他在想為什麼總是會有人天天都那麼開心呢。
成年後,他的床上便出現了各種形形色色的不著衣物的男女,第一次他居然被嚇了一跳,發了一通好大的火,將那些人通通趕了出去。
從那時候開始,他才發現原來他是會生氣的。
他幾乎很少有這種外露的情緒。
那天夜裏,他居然在夢裏見到了那個很久沒有見到的孩子,他長大了,長得和他想象中一樣漂亮,但是比小時候安靜。
也就是那一夜,他想著夢裏的那張臉,那些潮濕又瑰麗的夢境讓他感受到了另外一種k感,之後食髓知味。
誰也不知道清冷緘默的天才,在夜裏也會變得呼吸cu重沉浸在欲念中。
雖然他的蝴蝶走丟了,不過現在又回來了。
祁晟抬起眸子,男生深色的眸子透露出幾分暗欲念。
無論是眼前的宋悉,亦或者是閻家,還是任何的其他人,都不應該成為他的眼中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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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沈明殊看見手機屏幕上“已接通”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