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叫閻緒。”

男人的語調不緊不慢,仿佛理所當然。

閻琛眼神散發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銳利,一股常年處於上位者的氣質油然而生,無人敢直視他的眼神。

周庭聿看著眼前的身處高位的男人,冷著臉,惡心得作嘔,一股自以為是的做派。

閻緒?眼前那人和王屠沒什麼差別,隻不過這男人更加擅長偽裝罷了。

閻家是華國的頂級豪門世家,名下產業不僅遍布全國,海外的各種產業更是遍地開花。

就拿最出名的輪渡業和博彩業,閻家可以說是一支獨大,名下有數不清的巨型豪華輪渡。

閻琛則是閻家這一代的家主,深居簡出,但是名聲在上層流傳頗廣,許多人或許沒見過他本人,但一定聽過有關於他的傳聞。

殺妻奪權,麵容醜陋能止小兒夜哭,長相高大粗獷,誰也想不到麵前這個長相儒雅的男人是閻琛。

如果說權家的勢力和財力是擺在明麵上的讓人望塵莫及,那麼閻家上下渾身上下都蒙上了神秘的麵紗,可望而不可即,即便有人想攀附上閻家這棵參天大樹,也找不到門路。

像是上層社會之間相互交流的宴會,閻家一般也隻有旁支才會出席。

關於閻家主家的人一般都很少露麵,見過閻家家主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周庭聿貿然被帶到這裏,心底雖然有幾分猜測,卻沒有什麼額外的情感。

這群人弄亂了他的房間,不由分說將自己帶到這裏,去麵見一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周庭聿忍不住想發笑。

閻緒?小時候他偶爾也會幻想自己的生父生母。

無數次冰冷的鞭打落在身上,他也會怨恨為什麼他們要拋棄自己。

直到後來新的傷痕化成疤化成繭,落在身上落在心裏,他漸漸有些麻木了。

他徹底成了一個自私自利的狂徒。

想要的東西就去爭就去搶,看不慣的人便讓對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至於他的名字依稀記得是當初福利院的一個女人給他取的,印象中的記憶已經逐漸變得模糊,好在那時候並不算痛苦。

直到後來,五歲時候的領養,那才是他噩夢的開始……

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沒人會發現他幹的那些事情。

…………

秦行見周庭聿遲遲沒有說話,自家家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位長相慈祥,鬢邊微白的中年男人隻好主動出來打圓場。

“閻緒少爺,歡迎您回來,家主找了您十幾年了。”

閻琛眼底流露出幾分不滿,他從來就沒有被人駁過麵子。

更何況他沒有耐心去教導一個不服管的兒子,那就是像是對待植物的根莖,長不直長不高,沒有按照他預想的方向去生長,放一把火燒掉就是。

不過眼前這倔強倨傲的清高姿態倒是和那個女人挺像的。

閻琛冷著臉,男人將身側的一遝資料和照片摔在了麵前的周庭聿身上。

清脆的響聲,力度之大。

一疊照片就像是雪花一樣洋洋灑灑的落在地麵上,從半空中落在了地麵上,顯得淩亂不堪。

坐在主位上的閻琛緩緩開口,語氣冷淡中卻帶著幾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