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火炎道體(1 / 2)

禁區之中,五名身穿藍衣的武者正急速奔跑著,幾人皆是滿身塵土,衣衫淩亂,眉目間帶著些許驚恐,陡然,這五名藍衣武者回頭望了望,停下腳步,甚至有名藍衣武者直接趴在地上,氣喘籲籲。

“可惡,若不是那頭禁奴,仙器就到手了!”古厲心裏頭想了那杆神秘的黑色大槍,神色間有些陰狠,很恨的一拳打在了地上。

“大師兄這又何必呢,我們這就前去稟報師尊,到時候再去那山穀之中取來仙器。”王輕蘭此刻一雙眼眸中恢複了睿智,微笑著說道。

“師妹你難道不明白,發現仙器的線索跟取來仙器獻給老祖,這其中的差距天差地別嗎?”古厲冷笑道。

王輕蘭心中也是冷笑不已,臉上卻擠出一絲明媚的笑容:“誰能料到禁奴會突然降臨?如今發現仙器的線索也算是大功一件了,總好過張師弟丟了性命吧?”

“大師兄若是稟報了這一消息,師尊一定會大大賞賜!”有名藍衣武者恭維道。

古厲神色陰沉,不知道再想什麼,擺了擺手:“不必多說了,即刻趕往禁區東部吧。”

“是!”

而此刻,禁區另一邊,兩名氣血旺盛的武者正急速前行,一名身穿黑衣的武者手中抱著一名渾身傷痕,滿是血跡的青年,另一名華衣武者正抱著一杆黑色大槍緊隨其後。這二人速度皆是不慢,玄力滾滾。

“呃......”

突然,明元手中抱著的穀九生口中發出了一聲痛苦的聲音。明元頓時放緩了腳步,急聲說道:“鍾師弟,你那裏還有沒有止血丹,穀師兄傷勢太重,我隻怕還未逃出天荒禁區,穀師兄就鮮血流幹而死了。”

“有,快快讓穀師兄服下!”鍾無賦也是大感後悔,倒了忘了他身上帶了止血丹,急忙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遞給了明元。

“啊......”

剛剛服下止血丹的穀九生突然痛苦的叫喊起來,眉間縈繞著一絲黑氣,若不是閉著雙眼,明元一定會被那雙血紅色的雙眸嚇到。

“不好,穀師兄這是心魔入侵的征兆!我們快點趕路,回到山門,師尊自有辦法!”

“好!”二人不再言語,狂奔而去。

而此刻穀九生在昏厥中卻隱隱看到了一些景象,混亂的意識中痛苦無比,心魔時時刻刻在折磨著他的道心,氣血也開始潰敗起來。

“殺!殺!殺!”

“今日槍聖世家便煙消雲散!”

“全部屠幹淨!一個不要留!我要鮮血洗幹淨這座天罡山!”

“啊!啊!”

禁區中的神秘法則頓時鋪天蓋地的縈繞而來,肉眼看不見的黑色細線布滿了穀九生的身軀,他的皮膚之上青筋暴起,隱隱顯化出了暗黑色,識海也在逐漸的消散。

穀九生迷茫中看見了一副血色的畫麵,無數刀劍紮在暗紅色的石板上,屍陳遍地,天地間一片寂靜,隻是隱約間聽見了一些哭泣的聲音,那是孩子的哭聲!

“我恨哪!”

“天地之間為何會有這些惡魔存在?我恨我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族人一個個的死去,我恨我殘忍,那一地鮮血為何會讓我如此麻木?”

他的識海中陡然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執念,抵抗著黑色細線的侵襲,識海消散的速度也變的緩慢,一股絕地求生的求生欲望在他的三魂七魄中閃現。

“我要活下去!”

“不殺了那些惡魔,我怎麼有臉麵下去見你們!”

他的識海中出現了一些回憶的碎片,那個眉眼間極為稚嫩的小男孩艱難的拿起一杆大槍,笑著問著旁邊那個神色威嚴的中年武者:“爹爹,這杆大槍為何如此沉重?”

“大槍便是武者的脊梁,如何不重?”

畫麵一閃,他似乎看見了少年時他意氣風發,拿著一杆大槍站在一個門派的山門前,神色淩厲。

“大風派年輕一輩何人敢出來與我一戰!”他這一語驚起了林中的飛鳥,但山門內卻是啞然無聲,天地之間一片寂靜!

“砰!”在雨陌膛目結舌的表情下,那頭黃袍禁奴轟然從半天了墜落下來,胸口處一口大洞卻不見血液流出,如同流星一般砸入了大坑之中!

雨陌神色間有些驚異:“禁奴......死了?”

她看下那個衣衫破破爛爛的持劍少年,卻見他手中白光一閃,空雲仙劍便消失不見,少年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對著大坑遙遙一拜。

“你為何要拜這頭禁奴?”雨陌好奇的開口問道,心中一陣高興,有什麼事是比活著更令人高興呢?

武判微笑,轉過身來,“萬物皆可拜,修行武道不是為了殺戮,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他語氣一頓,又是開口:“你要尊重這世間的每一根草,每一朵花,尊重它們就是尊重生命,這頭荒奴雖然身化死物,但身為武者的一股執念未消,不管它生前是善是惡,都當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