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風穀的天空,是單調、了無生機的。
沒有雨雪雷電,隻有“白”與“黑”周而複始交替變化。
“白”是一種灰白色霧蒙蒙的白,有點像死魚的肚皮;“黑”是一種昏黑,有點像夏日雷雨將至天空的陰沉。
文獻記載,曾經還出現過一種“七彩煉獄”的災難性天氣。
單調的天空被籠罩著一層七彩流質。那是像水一樣流動的粘液。它黏著,流動,扭曲。天空像一副抽象的油彩畫,被無情渲染著。
人類至今沒有探究出,那神秘出現的七彩流質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七彩煉獄”帶來的災難,使得人們從來沒有放棄對它的研究。
“七彩煉獄”的毀滅性,不得不說的有兩個代表。
一個是“七彩煉獄”出現時,在空間中隨機出現的“鬼風洞”。“鬼風洞”小的長幾百米,大的可達到幾公裏。它的引力吞噬範圍是洞口直徑的兩到三倍,持續時間五六秒到幾分鍾不定。沒有人知道被“鬼風洞”吞噬後會怎麼樣,因為沒有人和物體從“鬼風洞”中出來過。
另一個是”七彩煉獄”結束後,有將近三四個月大範圍的源力失控。如同雷暴天氣影響電子設備,這種天氣會極大影響了哀風穀的源能力。依賴於“源”庇護生活的人們,大概沒有比失去“源”更讓人恐懼和不安的事了。
今天的天空,一如既往的安靜、祥和。灰白,了無生機。
天空之下,大樓之前。
腥臭的汁液流淌成河,零碎的異源獸肢體堆積成山。
屍山成功阻擋了大部分異源獸前進的步伐。
豬卑和狗盜無暇顧及一小部分能繞過屍山“聰明”的異源獸。他們的主要任務分擔部分異源獸,緩解大樓的防禦壓力。
大部分異源獸,腦子就沒有那麼好使,它們執著攀爬著屍山。
屍山之巔,豬卑和狗盜殺紅了眼,兩人的配合愈加默契,死神的鐮刀呼呼轉得飛快,成片成片像稻子一樣飛快收割著異源獸的腦袋。
持續了三個小時的戰鬥,兩人的體力和精神力耗去了大半。
“秦家搞什麼鬼?”豬卑喘著粗氣。他不僅要抗衡正麵撲上來的異源獸,還要時刻注意腳下的異動,以為被不經意鑽出來的落單異源獸打亂了節奏。
狗盜臉上的輕鬆早消失不見。他眺望而去,遠處黃沙滾滾,奇形怪異的異源獸還在持續彙聚而來。
“異源獸什麼時候能大規模軍隊作戰了?”豬卑是多年獵殺異源獸的老手,他現在很納悶。
生活在哀風穀,與異源獸打交道是生活的日常。異源獸共性之類的常識,對穀中人而言,是必要的生活技能。不懂的,都早已經成了異源獸的口糧。
異源獸究竟是什麼?
在此,有必要引用相關的研究文獻,進行一段長長的解釋。
首先,源究竟是什麼?
人類在科技的輔助下,對於自然以及人類自身,有了越來越多的認知。人類異能學說是眾多人類本體研究中,最為荒謬和不科學的,直到“源”這種精神物質的發現。
醇博士是“源”能學說的奠基人。
他常年奔走各地,訪談了數以百計異能者,然而一無所獲。
偶然的機會,他遇到了一個自稱“受傷時,人體能產生微弱的電流防禦”的獨特“異能者”。
在雙方“自願”的基礎上,醇博士開始了他人生最重要的一次實驗:異能者腦內物質變化測定實驗。刺激異能者的痛神經,用極低電磁譜記錄“異能者”腦內的物質變化和波動規律。
實驗結束,伴隨著“異能者”的死亡,一種全新的“源”精神物質被宣告發現。
當時,主流媒體無一通篇歌頌了醇博士的偉大功績,並在文章的一角,一筆帶過了不幸遇難的“異能者”。大致意思就是,一個不願透露姓名的知情人士爆料,“自願”的“異能者”患有罕見的精神分裂疾病。實驗過程中,“異能者”忽然發病,無法控製自身的“源”物質,誤傷了兩個工作人員,然後,他的體表開始出現強電流灼燒的痕跡。盡管醇博士拚命搶救,最後還是不幸意外身亡。所以,“異能者”的死,和醇博士,毫無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