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遲誌宏被送往位於西郊那個的神秘賓館幾天後的一個中午,王燕從娘家回到自己的家。
當她來到門前,準備進屋時,打開拎包,發現自己的鑰匙沒了。再翻一下拎包,發現錢包也不翼而飛。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剛才坐公交的時候,遭遇了小偷。唯一慶幸的是,好在自己的手機沒有丟。她怔怔地站在門口。她這次回家,其實是想取幾件衣服。取完衣服後,她還要回去護理她媽。她媽的病情一直沒有好轉,需要二十四小時的陪護。
但是,現在鑰匙丟了,她隻好敲門。她知道,因為是中午,遲誌宏在家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她還是想碰碰運氣。但是,屋裏沒有動靜。現在要想進屋,隻有給遲誌宏打電話了。
她本不想給遲誌宏打電話,因為最近因為兒子跟她決裂的事兒,她對遲誌宏有很大的怨恨。她把兒子仇視她的原因賴在了遲誌宏的身上。但是,現在遇到了現實問題,那就是進不去屋了。她想,沒辦法,還是給他打一個電話,讓他回來一趟吧。
她開始打遲誌宏的電話,但是,遲誌宏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她開始打區辦遲誌宏的辦公電話,但是,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她心裏罵道,這個大色鬼,肯定是跟哪個騷女人偷情呢,不但手機關機,連辦公室的電話都沒人接。
但是,她不想罷休。她手機裏存了孔俊的電話,就給孔俊打過去了。
孔俊看看來電顯示,是王燕來的。心想,她肯定也知道遲誌宏被抓的事兒了。但是,電話接通後,王燕卻問道:
“孔哥,你最近看見你俺們家老遲沒有?”
孔俊一聽王燕這口氣,就不知道怎麼回答了,他支支吾吾說:
“遲哥,遲哥他,他,最近...”
王燕問道:
“他怎麼了?你最近看見他沒有呀?我剛才打電話他不接,辦公室也沒人。”
孔俊冷靜一下,問道:
“弟妹,你多長時間沒見到他了?”
王燕說:
“好幾天沒有他的音信。我今天回家,鑰匙丟了,現在進不去屋,就想找他,但是,這個老遲就是不接電話。我不知道他們區辦別的辦公室電話,麻煩你聯係一下區辦的其他人,幫助我找一下遲誌宏。”
孔俊想,突然不想瞞下去,但是,他還是不想把事情的真相完全說出來。他這樣說道:
“弟妹,你先別找他了,他現在不讓跟外界聯係,因為現在正在接受紀委調查呢。”
王燕聽後突然喊道:
“什麼?孔哥你說什麼?他進去了?”
孔俊說:
“弟妹,你先別急,他隻是協助紀委進行調查,是因為劉副區長出事了,紀委找他去作證了。”
聽了孔俊的話,王燕半信半疑。她說:
“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孔俊想了想說:
“這個我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具體情況的話,可以去區辦問一下區領導。”
王燕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像孔俊說的那樣簡單,因為他說話仿佛有點吞吞吐吐。她決定去區辦問一個究竟。她已經想好了,一旦確定遲誌宏被抓進去了,馬上就跟他離婚。
從小區出來,她也沒有耐心去擠公交了,而是打車直奔區政府。她以前來過這裏,知道遲誌宏的辦公室在幾樓。她想,既然已經知道遲誌宏被紀檢組找走了,那就沒有必要去他辦公室了。她想了想,還是去找邱區長吧,因為以前她見過他。
王燕直奔四樓的區長辦公室。等她走進辦公室之後,坐在那裏的卻不是邱區長,而是一個四十多歲戴著眼鏡的男人。戴眼鏡的男人問:
“你有事嗎?”
王燕說:
“我找邱區長。”
戴眼鏡的男人說:
“邱區長已經不在區政府工作了。”
王燕一聽,心想,難道邱區長也出事了?她問:
“邱區長調走了?還是?”
戴眼鏡的男人說:
“他被調到政協去了。你有什麼事兒嗎?”
王燕說:
“你是不是接替他的區長?”
戴眼鏡的男人說:
“是的,我姓趙。”
原來這個戴眼鏡的男人就是剛剛被任命的裕西區代理區長趙長偉。
王燕說:
“那我不找他了,就問問你吧。我是遲誌宏的愛人,想打聽一下他的情況。”
趙區長一聽,馬上起身,讓她坐在沙發上。然後,又給她倒了一杯水。他語氣平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