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對上近在咫尺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裏藏著讓人讀不懂的情緒。
仿佛錯覺是虛假，對方所要表達的和他心中所想的一致。
紀隨靜靜等待下文時，褚沉卻終止話題，沒有繼續往下探討、直白袒露出心意跡象。
“吃飽了嗎？”
紀隨隱隱覺得有些失落。
這段時間他像是遭受著信息素的影響，總是會出現一些讓他困擾的情緒。
譬如現在，不過是沒聽見想聽見的話就心尖泛著一陣酸澀。
收斂起內心亂七八糟的想法，平靜地回答：
“吃飽了。”
“要走了嗎？”
褚沉目光注視著紀隨，像是要將對方的情緒盡收眼底。
一閃而過的失落並沒有逃掉他的視線。
唇畔抑製不住想要上揚，考慮到現在紀隨就在麵前，將逗弄對方壞心思而得到的喜悅收回去。
“對，”他說，“晚點研究院那邊也要下班了。”
“現在過去抽血剛好來得及。”
紀隨想到每次去醫院做檢查都需要一大早空腹去，現在時間晚，還剛吃了飯，如果要體檢的話真的能夠檢查得出來什麼嗎？
對此他也和褚沉提出疑問。
褚沉說，“不必擔心，抽血檢查信息素就行。”
“陳旭在找你信息的時候發現你前段時間才體檢過。”
聞言，紀隨恍然想起三個月前他確實去體檢過。
那時候京市內掀起病毒浪潮，有一陣子他也中招處於病懨懨的狀態。
去看醫生，對方讓他掛常規抽血。
想到工作上的身體素質信息需要更換，後來直接把簡單的體檢項目都報上做了個檢查。
後來檢查出確實感染病毒，紀隨記得當時在家裏躺了足足一周，恢複以後立馬約著朋友們去賽車。
沒想到遇到了攔路虎褚沉。
紀隨，“好。”
“那我們現在過去吧。”
吃飽喝足後，總想著睡覺。
回到車上，剛啟動，紀隨便困得眼皮都睜不開。
昨晚熬了個夜，再加上今天起得早，工作需要精神氣十足，導致吃了個飯便困得不行。
就像是按鈕，一碰就立馬關機。
褚沉望著窗外倒退的景色，倏爾肩膀上一重。
偏過腦袋垂睨眼眸，注意到睡著的紀隨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的身上。
從他的角度望去，紀隨的睫毛長得宛如一根漂亮的羽毛，打下的陰影遮住眼瞼，翹挺的鼻尖，順著往下是持有成年男性所有成熟線條的唇瓣，每一寸弧度都完美且厚度適中，唇峰上揚，呈現出M形狀，透著幾分水光潤澤。
以往張揚的相貌在此刻安靜乖巧得像是一幅漂亮的畫。
紀隨的長相無疑是出眾的。
從小在周圍的人裏便屬於相貌拔尖的存在。
大家看到對方第一眼是被顏值驚豔，接著會被隨性散漫、古靈精怪的性格所產生好感。
褚沉也是被紀隨的性格所吸引。
以前會覺得為什麼會有人像個小太陽似的給周圍的朋友們散發陽光。
哪怕被人欺負或者是辱罵都是眯著眼睛露出笑意，絲毫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惹得對麵直接惱羞成怒。
後來褚沉才知道紀隨不是不生氣，而是氣死了仍然要保持著微笑。
如果遇到很過分惹事的，事後絕對要把人報複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