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初的本性都是善良的。雖然雅黛曾幾次做出傷害過林鷹的事情,但是當她知道林鷹遇難的第一時間,卻毫無保留地付諸全部能力求沙沙幫助自己打探林鷹的消息。然而僅僅在幾個小時之後,小環讓她遠離事非的勸告,讓她丟掉了正義的立場。
“現在嗎?”雅黛愣在那生硬地問沙沙。
“當然,你不是很著急嗎?沙沙微微地晃了一下頭說:“走,去我的房間。”說完沙沙不顧雅黛的見意,便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沙沙走出一段距離的時候,她才緩不神來,急步跟上前去。她們二人一前一後,離得很近,但誰也沒說話,隻有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咯噔咯噔的節奏聲。
沙沙推開自己房間門的那一瞬間,雅黛感到自己的手心已被汗水浸透了。她害怕了。因為她後悔了。
“站在那做什麼?”沙沙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雅黛說。
“喔。”雅黛進房間後把門關緊,倚靠在門把手上,好像一個犯錯的孩子在等待著老師的訓訴。
“你好像很緊張。”沙沙盯著雅黛飄移不定的眼神質問道。
“哪有,這麼快就有林鷹的消息了,我,有些……”雅黛含糊不清地解釋著。
“那好,說正事吧?林鷹。”沙沙剛提到林鷹。雅黛突然打斷了她的話。
“等等” 雅黛插話道:“沙沙小姐,真的對不起,我不想知道林鷹的消息了。當然我會很感謝你。”說著她從包裏拿出十幾張百元的泰珠塞給沙沙,用近似哀求的口吻說:“沙沙小姐昨天是我一時衝動,才和你做了約定,你放過我吧?這些錢都給你,如果不夠,我會把這個月掙的錢都補嚐給你。”雅黛的泰語說得不是很流利,但沙沙可以完全聽明白。
“什麼,你在耍我嗎?我費心費力托人幫你的忙,你卻反悔了,你以為我沙沙好欺負嗎?不行,既然幫你打探出消息了,你必須對現你的承諾。不然,我決饒不了你。”沙沙用手指點著雅黛的頭,那氣勢好像要活拔了雅黛。
“沙沙小姐真的對不起,我沒有那麼多錢給你。一年的工資我真的拿不出來。你就放過我吧?”說著雅黛跪在地上,用生硬的泰語請求著沙沙的原諒。
“天呢,你跪在我麵前就完事了嗎?天呢,你個該死的。”沙沙指著雅黛的鼻子罵道:“怎麼會有你這種出而反而的人。你個該死的。”她近似瘋狂圍著雅黛轉。
雅黛跪在地板上,不敢作聲,任由沙沙的漫罵。
“你給我滾出去。”沙沙拽起雅黛的胳膊就往外撈。
“沙沙小姐,您把欠條也還給我吧?”雅黛跪在地上不起來懇求著沙沙:“求求你了沙沙小姐。”
“想的美,五萬泰珠,少一分都不行,什麼時候給我還清了,什麼時候給你欠條。”沙沙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你的鷹就要死了,要死了。”說完她把雅黛推出了門外。
雅黛怕被人發自己的狼狽相,急忙縷縷了頭發,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四處望了望腳步匆匆地向自己房間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她撲倒到被子上,唔唔地哭了起來。她的腦子裏亂亂地,沙沙最後那五萬泰珠的警告時而竄進她的腦子裏,讓她感到很心疼這些錢;時而林鷹要死了的那句話湧進她的心理,讓她感到陣陣的怕;時而那個醜陋的泰國老男人的嘴臉浮現在她的眼前,讓她仿佛覺得自己很下賤。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死呢?”她情不自禁地問著自己。她掩麵而泣,卻不知這悲傷到底是為林鷹還是為自己。
“雅黛,你在裏麵嗎?”雅黛在悲傷之中聽到門外小環的聲音。
“我在。”雅黛像一隻找到媽媽的小雞,打開門就撲進了小環的懷裏。
“快把眼淚擦掉,不能讓她們看到你這個樣子。”小環輕輕地擦著雅黛的眼淚。
這個簡單的動作,讓此時心靈脆弱的雅黛倍感溫馨。她已經把小環在無形中當成了自己在泰國唯一的精神支柱。
“嗯,嗯。” 雅黛抽泣地回應著小環的話,擦試著自己的末幹的眼淚。
“小環姐,沙沙她堅持要我五萬泰珠,不然就不給我欠條。”雅黛哽咽著說:“還有,還有她說林鷹就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