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跟緊我,別離開了牢房接著又去了天堂。”待船靠了岸,科裏掐滅了煙,頭也不回的踏上島。
“噢,好的。”普諾背著背包——這裏麵裝著油紙包的魚塊。他好奇地用藍色的眼睛打量著這座島,然後,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來:“這真是……真是……”他很快就閉上了嘴,因為科裏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從到邊到島中央去,沿路上也漸漸出現了燒焦的樹木,倒塌的房子,還有——還有一些屍體。不甘的,帶著焦糊的傷口。
他們是自由的,但是他們丟了小命。科裏想,他緊抿著唇。
“噢,天哪。”普諾臉色煞白,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額頭上有著細密的汗珠,眼睛瞪得大大的。他隻是個廚子,有著很多兼差,但是沒有一個兼職需要和屍體打交道的廚子。
“科裏,嘿,我親愛的夥計。”普諾的腿肚子有點抖,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我說……我想——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去喝一杯波爾多酒,我這裏還有一些魚,我們可以一邊喝酒吃魚一邊聊天。而不用麵對——麵對這種,這種玩意兒,你說是嗎?我親愛的科裏。”
科裏轉過頭去看著普諾,他煙灰色的眼睛在夜色裏看起來就像是在找食的禿鷲般銳利——雖然這樣比喻不太對,不過他的確很像。他的目光冷冷的,聲音裏有著一絲不耐:“廚子,怕的話你就離開,那船還停在港口那裏,它一整夜都會在——你大可以離開,而我,我必須去那裏看看。”
“嘿!我怎麼會離開!”普諾愣了愣,然後露出一個有點勉強的笑容:“我隻是個廚子,我是捎來給你做飯的!除了跟著你,我不知道去哪。我的工作已經沒有了,我就跟著你!我親愛的夥計,科裏!”
科裏轉過頭去沒有說話,對於普諾跟著自己,科裏感到有些抱歉。本來普諾隻要在牢房裏呆上個把月就可以出去,可他現在逃獄了。或許被抓回去之後會失去一輩子的自由。
“嘿!你們被捕了!”從暗處竄出來幾名警察,一把製住普諾。這個可憐的廚子還米有反應過來就被拷上了手。同時,幾把槍對準了科裏。
“這是埋伏?”科裏舉起雙手,煙灰色的眸子惡狠狠的盯著其中一名為首的警察。
這個大胡子警官得意的挺了挺自己的肚子;“沒……嗷!”他突然慘叫出聲,彎著腰捂著自己的某個部位,滿頭大汗。警察們齊齊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普諾卻是衝著科裏擠擠眼睛,臉上帶著璀璨的笑容:“嘿,科裏!我的夥計,快走吧,你的自由,我知道,他在西西裏!”
科裏深深的看了普諾一眼,然後轉身就跑。警察們開槍了,隻是他們沒能打中科裏,沒見過血,沒殺過人,手怎麼可能會穩。
我需要一個武器,科裏想。可我隻有一把弩,一把一次隻能上三支弩箭的弩。
科裏的眼神淩厲起來。
“嘿,我知道你,你是一個廚子,不削土豆皮的廚子。”大胡子警官終於緩過勁來,他的麵孔有些扭曲:“下手真狠啊,不是嗎?廚子。”
“呃……警官,我很抱歉。”普諾的臉上滿是歉意,藍色的眼睛裏滿是真誠:“我真的很抱歉,我隻是手滑……真的……噢,我的背包裏還有熟的,美味的魚,警官,來一塊?我對於自己的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你不知道這魚,我費了多大的勁才製服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