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迦樓不記得,可是俞霽月那兒還保存著她說這句話的錄音,然而現在的境況容不得她找出錄音。她將葉迦樓沉睡的念頭給喚醒,最後逼得兩個人都渾身燥熱,渴望著解脫。在葉迦樓計劃中原本應該有個安穩睡眠的夜被打亂,神情嬌媚,流轉的眸光帶著三分瀲灩與七分春-情,那低低的喘息和呢喃在耳畔回響,久久不散。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沙漠中寂寞而幹渴的旅人,在找到了一泓清泉石,死攀著不肯放手。
次日,俞霽月差點遲到了,惡狠狠地瞪著葉迦樓埋怨她的不節製,可眼神沒有絲毫的威懾力,而葉迦樓隻是聳了聳肩淡淡一笑,誰讓俞大小姐太過於美味,而且這不是她們兩個人的事情嗎?也不知道是誰哭喊著不讓停。當然這樣的念頭可不能說出來,不然那位羞恥心爆滿的大小姐肯定會惱羞成怒。
《歧路》的最後一場戲在緊鑼密鼓中開始,又在一片歡呼、叫好聲中結束。從戲裏麵走出來的俞霽月還是她俞霽月,反倒是看著一切落幕的秦歡情緒幾乎陷於崩潰的境地,這到底是一場戲的結束,還是她那一段過往的結束呢?那個人從來沒有忘記過,隻不過選擇將一切深埋在心底,不肯再提起罷了。她說一切早就完了,可要是心中的牽念能夠隨著這兩個字一並落下,那該有多好?
殺青宴還是在酒店裏,隻不過到了中途的時候有人提議去吃露天燒烤,竟也獲得了大部分的同意,俞霽月她們也在此列中。至於秦歡,她早已經身心俱疲,可是為了逃開一種情緒,她選擇將自己置入了那原本常常遠離的熱鬧和笙簫中。在海邊有一處專門的燒烤區域,柔軟的人工沙灘裏麵都是細細的沙土,不像旁邊的區域有著貝殼和螃蟹的殘骸來割腳,一眾人圍著燒烤架坐下,有說有笑像是相交已久的朋友,而在身側則是擺著一箱又一箱的酒。
“俞老師,葉老師,我敬你們一杯。”在幾日的掙紮後,楊悅然已經釋懷了,因為自己過去的行為而羞愧,在麵對著葉迦樓和俞霽月的時候,臉上不由得漲得通紅。這一杯酒俞霽月頗為豪爽的仰頭飲盡,而葉迦樓,坦白地說,她看見楊悅然的時候,心中那股別扭的情緒久久無法消散,可這一杯酒總是要喝的,人家小姑娘已經道歉了很多次,總不能因為這一直記掛著不放開。
“俞老師,您跟葉老師到底是什麼關係啊?”網上那張火熱的動圖還在傳著,關於她們兩個人的關係有多種猜測,可始終得不到正主的回應。有的人除了看見俞霽月和葉迦樓那火熱的吻,同時也看見了秦歡的動作,心中感慨著貴圈真亂,視線則是在她們幾個人的身上來回打轉。正一心燒烤的人坐在了俞霽月和秦歡之間,俞大小姐臉上始終充斥著笑意,而秦歡則是冷著一張臉,盡管是天性使然。這樣的場景落在別人的眼中,自然會上演一場大戲。
俞霽月的眼中閃著亮光,她在葉迦樓的側臉親了一口,偏著頭笑道:“你們猜。”這樣不加遮掩的舉動已經足夠來表明自己的態度了,一陣“喔”聲中,又有不怕死的人轉向了秦歡,清了清嗓子問道:“秦老師,我要采訪一下您,對於俞老師和葉老師之間的事情您有什麼感想呢?”
秦歡在出神,隻要有一點與舊時相似的景都很容易勾起她的回憶,火光映襯著她慘白的麵頰,她蹙了蹙眉用眼神示意那人再說一次,而那位則是將這當成了秦歡的抗拒,雙手合十朝著秦歡一躬,又轉向其他的人一起說笑。明明置身於熱鬧之中,可又像是遊離在外麵,嗡嗡嗡的腦袋中有些混亂,她揉了揉太陽穴,回想起剛才的問話,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轉移了她的神思。
趁著秦歡去接電話的時候,有人問道:“俞老師,你們是三角戀關係嗎?不要讓我站錯cp啊?”沒有惡意的調侃不會像網上的言論讓人不適,俞霽月笑了笑道:“怎麼都是你們來問話,這一點兒都不公平。”
“那我們來真心話大冒險。”這是一個簡單的、卻又極其容易調動氛圍的小遊戲,隻要是在聚會的場景中,很多人都會想起它。喝了幾杯酒的人微醺,腥鹹的海風迎麵吹來,驅走了酷暑的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