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王府(1 / 2)

拈花聖教聲名鵲起,也不過是近幾月的事情。在九大門派、至尊堡、雲闐閣等一連串的大幫派受挫或遭到毀滅,正道逐漸勢衰的今天,它的崛起,仿佛又是必然的。

一切都是那麼的合乎情理。

隻不過,它並非再是世人眼中的魔教。

拈花聖教在教主白箋汝的帶領下,竟出人意料的做起善事來了,不管人們相不相信,白箋汝拿出整整萬兩黃金,修建了近百座的佛堂廟宇。

至於那些什麼修橋鋪路,資助饑民等等善事,更是每日皆有,舉不勝舉。

一時間,在百姓們眼中,白箋汝變成了恩同再造的大善人,拈花聖教從魔教轉變成神教。而對於那些原本就信佛的百姓而言,拈花聖教的善舉很輕易的便虜獲到了他們的心。

拈花聖教——

擁擠的人群,在鞭炮聲響起的同時,哄然發出巨大的笑聲,推推搡搡間,人如潮湧般擠進了大門。

今天是南平王納妾的吉日,許多達官貴人都趁此機會備上厚禮,打算好好巴結一下這位權傾朝野的異姓王爺。

南平王雖不是真正的皇親國戚,但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比之真正的皇親國戚更為顯耀高貴。他在朝堂上隨便講一句話,除了皇上,誰又敢不給麵子的駁他?除非那人膽大包天,不僅不怕丟烏紗,更不怕丟烏紗下的那顆腦袋。

周璠皺著眉,一言不發的坐在席上喝酒。酒是上等的好酒,菜也是滄州赫赫有名的挽月樓大廚燒出的極品,從出鍋到上菜絕超不過一刻的工夫。可是,吃到周璠的嘴裏,就是覺得如嚼石蠟。

皇上如今老了,愈發的寵幸楚貴妃,就連一向相濡以沫的王皇後,也因為看不慣皇上靡醉的生活而出言相勸,結果觸怒龍顏,險些被黜。皇上老了,真的老了,可是火氣卻比年輕的時候更加暴燥,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皇上他……

周璠歎了口氣,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飲而盡,酒碗尚未離唇,就聽有人喝了聲彩:“好酒量!”

周璠回過頭去,在背光之處,他隻看到了一團灰灰的人影。待眼睛逐漸適應了陽光,他才慢慢看清楚那團灰影的本來麵貌。

很年輕、很清秀的一張臉,隻是為什麼這張年輕的臉上卻罩著一層垂暮般懍然的死氣,叫看的人忍不住心裏發顫發抖,甚至發怵……這實在是一張很……特別的臉孔。在周璠來不及體味更深一步的感受時,那人的手已然搭上了他的肩膀。

“周總捕……”

周璠的心收縮了一下,氣息在那一刻紊亂了。他在害怕,莫明的就害怕起眼前這個金冠抹額,白淨清秀的年輕人。

“小王爺!”桌上在座的其他人立即站了起來,拘謹的言語,媚俗的神態讓周璠的腦子一下子便回複了清醒。他噌地站了起來,躬身行禮:“見過小王爺!”

“周總捕客氣了!”小王爺微微笑了下,笑容和藹,清爽得一如沁涼的秋風,他的手仍搭在他的肩頭,輕輕拍了拍,“坐,坐,別客氣。今日是父王的大喜日子,會宴的都是親朋好友,各位隻當是在自己家好啦。”

小王爺說得固然客氣,但是席上又有哪個人敢當真放肆的?

一名王府家將模樣的人匆匆忙忙的奔了過來,附在小王爺耳旁低聲說了幾句,小王爺點點頭,說道:“知道了!”回過身來,含笑對諸人拱手:“失陪一下!”

周璠目送他遠去,發覺他腳下虛浮,完全不像是習過武的樣子,不禁對自己方才的失態暗暗好笑起來。

他喝了口酒,呼出胸中的一口鬱悶之氣,腦子裏渾渾噩噩的又開始胡思亂想。

楚嬰寧的受寵是必然的,要不然南平王也不會舍得忍痛割愛,如今朝廷私下已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宣揚的最多的,還是認為南平王送楚嬰寧入宮伴駕,是別有用心的。

前段時日宮內還傳出皇上有意廢太子,立肜妃之子為皇儲的消息——肜妃生有兩子,最小才三歲,最大的也不過八歲。如果這消息屬實,那皇上當真是老糊塗了,太子的生母出身雖不算體麵,但太子為人正派,稟性純善,朝中的老臣都非常支持他。

楚嬰寧,這個妖女,自打她入宮以來,宮闈內便透出一種妖異的氛圍。魔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蕭寂雨……

他對這一切該有自己獨到的洞悉力吧,隻可惜自從知道紅顏知己黎嫿被魔教殺害後,他便失去蹤跡,帶著那塊罕有的白天令,一同消失了。

周璠抬頭看看天,就快入冬了,蕭寂雨那家夥消失也近三個月,可惜沒人能找得到他,也沒人能知道他在做什麼。江湖上已經有人在傳說他為紅顏,心灰意懶出家做了和尚,也有人說他接受不了心愛的女人被害,自殺殉情了,更有離譜的說他加入了魔教,例身做了魔教的二十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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