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識字起,我就喜歡塗寫,對作文課特別感興趣。走上社會後,總想把自己的名字變成鉛字印在報刊上。1970年1月,這個願望雖然實現了,可是,我什麼都寫,也不知道究竟寫什麼好,在茫茫的筆耕之中,我徘徊著。
後來,我從報紙、廣播中得知,富陽的故事活動搞得如火如荼,趙和鬆、倪國萍……一批故事作家在全國也有一定的影響。他們不但自己創作,還輔導業餘作者。我的心也動了,但不曉得怎樣入門。初生牛犢不怕虎,得到富陽舉辦新故事征文的消息,也不知天高地厚,寫上一篇篇寄去,當然,評獎是不想的,隻是作為敲門磚吧。投了幾次,大概是不怕挫折精神可嘉吧,引起了文聯、文化館那些老師們的注意,在舉行故事題材討論會時,給我也發了通知。這麼好的機會我自然不肯放過,也帶著創作的所謂故事去參加了。記得有一次討論會在緊貼富春江的富陽鎮政府會議室舉行,我講了個賭鬼回頭的故事,雖然連討論的價值也沒有,但老師們還是肯定了好的地方,耐心地指出了不足之處。在各位老師一次又一次地耐心輔導下,我也悟出了一點寫故事的技藝。
1986年,我第一個新故事發表在《上海故事》上,後來又有故事在《故事會》、《山海經》等雜誌發表。可是,到1995年這段時間,我是采寫通訊報道和故事創作雙軌齊下,隻發表了5個新故事。這十年的練筆,也好如耕耘,1996年,到了收獲的季節,發表各種類型的故事作品16篇。這一來,我的勁頭更大了,踏上了故事創作之路。說確切一點,是富陽故事圈的老師們,是我認識和不認識的編輯老師扶我走上這條路的。
我的一些故事,凝聚著富陽故事作者的集體智慧。如1996年6月,我所在的工廠將破產,當時,別的廠要來兼並,個體老板要來購買,弄得人心惶惶。說實在話,誰願意做“亡廠奴”,可破產已是個不爭的事實。我突發奇想,如果全廠職工集資把工廠買下來多好?我把這美好的幻想編了個《護廠》故事,說是工廠破產後,那個曾被開除,現已成為個體老板的人來購買了。“胡漢三”回來,一些人自然不服氣,毅然集資買下工廠。自己想想還感到滿意,就在三山鎮政府舉行的那次故事題材討論會上拿了出來。趙和鬆老師思考後說,工廠走下坡路已多年,工人收入逐年下降,他們能一下子拿出這筆巨款嗎?假如能夠買下,既沒有流動資金,又沒有業務渠道,再加上缺乏管理水平,到頭來會不會雞飛蛋打第二次破產呢?趙老師擊中的正是這個故事的要害。當時,富陽的企業改製雖然已開始,但還在摸著石頭過河。照我這樣的寫法,不要說不符合實際,在改製中還會出現誤導。接著,趙老師給我指出了另一條路,大勢所趨,幹脆讓那位個體戶買去。在座的老師們紛紛為我出謀劃策,提了不少寶貴的修改意見。後來,我進行了重新構思,把那個體戶寫成是受廠長打擊報複而排擠出廠的。在拍賣中,經過矛盾衝突,代表工人參加競拍的那位老師傅在關鍵時刻,沒有舉起號牌,使個體老板輕而易舉地買下了工廠。在少數人的責罵聲中,老師傅通過擺事實,講道理,使工人們明白,這才是真正的護廠。稿子寄給《山海經》後,發表在1997年第二期的雜誌上,還排在首篇,其他的報刊也轉載了,這隻故事還獲得富陽市鬱達夫文藝獎。這樣的例子多得無法一一列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