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從未離開(1 / 3)

1童年碎憶

回憶一:四歲

“外婆,什麼是離開啊?”

“離開啊...”外婆望了望天空,墨雲歡和蕭夏蹲在外婆兩邊趴在外婆腿上認真等著外婆的回答,外婆手裏的蒲扇沒有停下來,驅趕著縈繞在他們身邊的小飛蟲,“離開呢,是指我們身邊的人會到很遠的地方去,可能很難再見到了,但隻要心連心就永遠沒有離開。”

“那爸爸媽媽也是嗎?”墨雲歡眼睛睜得很大,一臉期待地看著外婆。

“爸爸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遠到我們再也看不見,但他們會一直都在。”

“在哪裏呀!”

“在這兒。”外婆用手指了指墨雲歡心髒的位置,“隻要我們沒有忘記,爸爸媽媽就一直在你和外婆心裏,一直陪著我們。”

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人和人總會因為一些解釋不清的關係聯係在一起,在這個世界上總有關心我們的親人、朋友、甚至是陌生人。”

回憶二:六歲

“阿歡,你怎麼又在這哭啊,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墨雲歡坐在樓梯間,蹲坐著,把頭埋下。

“阿夏,我想爸爸媽媽了,為什麼別人都有爸爸媽媽我卻沒有…”墨雲歡又嘟囔著嘴哭著說,雙眼潤紅,睫毛上起了滴滴水霧,讓人難以抗拒生出保護欲。

“別哭了,我們都長大了,不需要爸爸媽媽了,給你吃糖,有我陪你呢。”

“你不…你不想你爸爸媽媽嗎?”墨雲歡接過糖打開含在嘴裏,忘記了傷心和哭泣。

“我都已經習慣了,他們估計都忘記我了,我才不想他們呢。”

“不會的,外婆說過爸爸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愛我們的人呢,不會忘記你的。”

“你說的對。”

回憶三:十歲

“小夏,過來,新書到了,第一本批發價給你。”老劉見蕭夏一個人在隔壁超市買零食就想起來前兩天剛進的偵探小說,平常都沒什麼人會買,是專門為了蕭夏進的。

老劉是街區開文具店的,專門設立了一小塊地方賣書,平常買書的都是些學生,每次見學生買書老劉就會很開心,盡管賣書一直虧本,老劉也一直沒有撤掉這一角。

“我看看,這是東野圭吾的啊,是沒看過。”

“是的,前天我親自去書店進的,看到有人買了便想著給你進過來。”

“那拿給我吧,多少錢?”

“十五塊吧,多來爺爺這陪爺爺下棋,都好久沒見你了,總跟那些老頭下,可沒味了。”

“好,謝了老劉。”

蕭夏並不喜歡推理小說,是墨雲歡喜歡,小時候和墨雲歡躲在被子裏看柯南,被偵探的帥氣吸引,從此迷上了偵探小說,蕭夏知道他的興趣,就會買一些書假裝看完然後送給墨雲歡。

“給,新買的小說,看完了給你看,不用還了。”

“好看嗎,你上次帶給我的我一天就讀完了。”

“嗯,挺精彩的。”蕭夏冷漠地回答。

“隻要你喜歡…”

不知道多久之後,墨雲歡發現蕭夏給他的那些書他自己並沒有看過,但也沒有揭穿,再後來墨雲歡對推理小說的迷戀漸漸淡了下來,隻是會偶爾看看。

回憶四:十五歲

“昨天給你發信息看了嗎?”墨雲歡坐到蕭夏旁邊的座位,蕭夏正趴在課桌上發呆。

“嗯。”

“你怎麼看?”

“挺好的,難得有女孩子會喜歡你的。”

“不是這個,我是問你我應該怎麼辦?我可不想早戀。”

“自己的事情幹嘛找我,誰叫你老是沾花惹草的,我才不管呢。”蕭夏把頭轉到另一邊去,表情似乎毫無波瀾,一往的平靜,隻有墨雲歡能看出蕭夏細微的心情變化,是有些開心的表現。

“你生氣了?又開心了?為什麼?”

“我沒有。”

蕭夏從來就不會把自己的喜怒哀樂直接表現在別人麵前,很少有人能真正發覺蕭夏的情緒變化,隻有墨雲歡,成為了蕭夏從小到大的心理解讀師。

2最近距離

“歡歡,起來了嗎,九點了還不起來嗎?”外婆一邊上樓一邊喊著墨雲歡。

墨雲歡被叫醒,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外婆~才八點不到,你就叫我。”

“一到周末就偷懶,這樣怎麼能行呢,快點起來看會書啦。”外婆笑嘻嘻地碎念著“早睡早起身體好”。

墨雲歡一臉不情願地坐了起來,發了一會兒呆才不甘地起了床。(墨雲歡有起床氣,這麼早起來不耐煩很正常。)

多年前的今天是爸爸媽媽離開歡歡的日子,墨雲歡心裏清楚,每到這一天外婆都會很早起來,也會叫墨雲歡起來。對於墨雲歡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很想過的日子,心裏其實有些抵抗。

外婆會在這天準備很多家常菜,五個人的量,一日三餐都是,從來如此。

“外婆啊,知道你爸爸媽媽最念我的菜了,在那邊肯定很饞。”這是外婆在墨雲歡小時候提問的時候說的。

墨雲歡昨天晚上在手機上預訂了一捧康乃馨,早上九點送到,思念在手機的那頭漸漸靠近,帶上了累積了十幾年的念想,從白天到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