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故事伊始
這一年的夏天來的似乎有些溫柔,並不像往年一樣熱烘烘的,微風吹過反而保有幾分涼意。
這天墨雲歡早早起了床,洗漱完在鏡子前整理領帶,這時外婆走了進來。
“呦呦呦,歡歡變成小大人咯,穿的這麼正式,有你外公當年的風範了。”說完外婆幫墨雲歡拉正了一下衣領。
“外婆你又打趣我,學校開學要求穿正裝的,而且我哪有外公那麼英俊瀟灑呀。”
“快下樓吃飯,準備了你最愛吃的蒿子粑粑。”外婆一邊說一邊走出了房門,樂嗬嗬的笑聲傳遍了整個房子。
“爸爸年輕的時候應該也是這樣意氣風發吧。”墨雲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頓住了,眼中多了幾分淡淡的憂鬱,或許是幾分思念。
墨雲歡出生時媽媽因為難產去世了,那時爸爸扛起來照顧家的任務,決定到外地朋友(蕭夏父母)公司工作,但在墨雲歡兩歲時爸爸也因為車禍離開了他,他隻剩下外婆,也幸好還有外婆,這個世界上最最疼愛他的人。
墨雲歡很快收拾好心情下了樓,坐在外婆旁邊,先是喝了一口牛奶,然後夾起一塊蒿子粑粑咬了一口,一口下去粑粑內部軟糯的部分瞬間在口中擴散開。
“太好吃了外婆,能吃到外婆的蒿子粑粑真的太幸福了。”墨雲歡一邊嚼著一邊用撒嬌的語氣說著。
外婆笑了笑,把剛剝好的雞蛋放在歡歡的碗裏,“又貧嘴,淨說些肉麻的話,叫外婆羞死了。”
“外婆,我可是你一輩子的小孩,不對你撒嬌對誰撒嬌!”
“趕快吃吧,吃完上學去,讓外婆也清淨一下。”
“知道了外婆!”
外婆夾了幾塊蒿子粑粑裝到一個盒子裏包好遞給墨雲歡,“帶點給小夏去。”
“好,外婆我得走了,蕭夏估計等很久了。”
墨雲歡背上書包衝出了門,向外婆招了招手,示意後急忙騎著自行車離開。
“路上小心騎啊。”外婆的囑咐落在了後頭盤旋在空中。
墨雲歡在那個熟悉的路口停了下來,以前都是在這個路口和蕭夏會合的,果然不出所料,蕭夏早就在那裏等著了。
墨雲歡和蕭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他們的父母也是很好的朋友,從幼兒園開始他們便在一起上學,現在高中也是一個學校,以前小的時候是墨雲歡外婆接送,自初中起便是一起騎自行車上學。
蕭夏幾乎每天都會提前在路口等墨雲歡,似乎已經成為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習慣。
墨雲歡把盒子從書包拿出來遞給蕭夏,“ 今天吃蒿子粑粑,我還沒吃幾口呢,外婆竟然給你包這麼多,就不怕你吃不完。”
“謝了!外婆做的我撐死也要吃完。”
紅燈變綠了,他們倆默契地同時蹬起踏板,並排過馬路,一路上似乎心照不宣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有風和雲流動的聲音,和往常一樣。
墨雲歡本身性格熱烈但卻不主動,但隻要別人同他說句話,他便可以和別人有聊不完的話題。
蕭夏很小就和父母分開,慢慢的就養成了高冷淡漠的性格,但墨雲歡和外婆就像他最親近的家人一樣,對待他們就同別人完全不同。
清晨略帶著涼意的夏風吹起少年們的頭發,少年們與世界的喧囂格格不入,都沉浸在屬於自己節奏的世界裏,像塵埃中的一座屏障,隔絕著世界的複雜與浮躁。
“你在幾班?”墨雲歡把車停在車棚後追上走在前麵的蕭夏,將手搭在蕭夏肩上,頓時感覺手心一股熱氣彙集。
“三班,你呢?”
“啊,我在五班。”墨雲歡很明顯有些失落,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像兔子一樣。
這還是第一次不和蕭夏在同一個班,有些失落是難免的,比起失落或許更多的是不習慣吧,墨雲歡已經適應了身邊有蕭夏的日子,他們就像親兄弟一樣親近。
蕭夏看著墨雲歡笑了笑,“幹嘛一臉難過的樣子,這麼舍不得我啊!”
“才不是呢!我是怕你沒了我不行,你這種性子要是沒了我罩著你怕是要被人欺負。”墨雲歡把頭撇一邊。
“誰欺負得了我,倒是你,別被別人拐跑了。”
蕭夏把墨雲歡送到班門口後道別,呆呆地看著蕭夏離開的背影,墨雲歡似乎在安慰自己,“你在幹嘛呢墨雲歡!”
墨雲歡找到一個空位坐下,沒多久就有一名老師走了進來,身穿著學校發的教師製服,佩戴著小蜜蜂。
明顯這就是墨雲歡他們班的班主任。
“同學們好,此後一年我就是你們的班主任,同時也是你們的語文老師。”
老師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謝凱宏”三個字,筆鋒飄逸,收筆時麵帶意氣。
“謝老師好。”
“叫我謝哥就行,我沒比你們大多少,。”
謝老師剛剛研究生畢業,到一中的第一年就當班主任帶完了一屆學生,墨雲歡他們是謝老師當班主任帶的第二屆學生。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墨雲歡整理完書包正準備出去時看見了蕭夏站在教室門口,對視後蕭夏會意地笑了一下,墨雲歡有些呆滯地站在原地看著蕭夏。
“愣著幹嘛呢,還不快來!”
2全球變冷
“來了,等等我嘛,這麼急幹嘛。”
開學第一天主要是讓同學們熟悉一下高中氛圍並且講一些各個學科學習的方法之類的。
走讀生不進行晚自習,上完第六節課便放了學,準備從明天開始為期一周的軍訓。
少年出校門後一前一後騎行,肆意地感受著炎熱前的最後溫柔,一切都是那麼美好,那麼無憂無慮。
“希望明天不要有大太陽。”墨雲歡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在心裏虔誠地祈禱著。
街上偶爾幾人走過,但都在一個躺在地上的老人前繞道而行,誰也沒停下來去拯救無助的老人,空氣似乎愈發燥熱,心卻愈發冰冷。
“快看蕭夏,那好像是一位老人躺在那。”
“快過去看看。”
隨後少年加快了騎車的速度。
老人靜靜地躺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直到兩個少年停下自行車急忙衝上前扶起老人。
老人已經近乎暈厥,隻是小口喘氣,雙眼緊閉。少年撥打了救援電話,待到急救車趕到才離開,在這期間也有少許人湊了過來,不知道能幫上什麼忙,隻是默默地護在少年們的周圍,少有幾人拿著手機拍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