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捂著腹部慢慢睜開了雙眼。
這才發現數道光線從窗外透了進來,天已經蒙蒙亮了。
蘇見智輕輕地揉著腹部,感覺丹田內的疼痛感減退了一些。
過了一會,窗外傳來陣陣銅鑼聲。
以及尖銳的吆喝聲,“起床了,起床了!”
周圍大通鋪上的工人紛紛打著哈欠爬了起來,開始穿衣服。
隔壁的中年大叔也爬了起來,見蘇見智穿戴整齊地坐在床上,於是問道:
“怎麼,你昨晚沒睡?”
蘇見智一笑,“不敢躺下睡啊!畢竟這鋪子上三天前死過人的,在下心裏太膈應,隻好盤腿打坐了一宿。”
“哦!”中年大叔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用眼睛狐疑地掃了他幾眼,便起身向外麵的水房走去。
蘇見智也下了床,用手掌心搓了搓自己的臉,正準備跟著眾人去水房。
卻一眼瞥見了自己衣袖上的血跡。
同時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背和指甲縫裏粘了不少的血汙。
蘇見智心中一驚,趕緊把帶血的衣袖折了起來,然後雙手抱胸遮住手背,急急地向水房走去。
到了水房中,蘇見智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蹲下,伸出雙手浸在水中就是一頓搓洗。
將手上的血汙都清洗幹淨,同時把衣袖也搓了又搓。
可惜衣袖上的血跡怎麼也搓不幹淨,隻好看了看左右,一把將衣袖扯斷了,塞入了懷中。
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那位中年大叔就蹲在離他不遠的地方,邊洗漱邊不時扭臉偷瞄著他。
洗漱完畢,眾人聚到工棚前的操場上列隊報數。
先是由各隊的隊正清點人數。
然而蘇見智這一隊的工人卻怎麼也找不著隊正了。
眾人站在原地四處張望,一時有些茫然。
有人見情況不對,趕緊去報告監工。
監工聞言趕緊快步走了過來,衝眾人厲聲問道:
“你們隊正哪去了?有誰見過你們隊正?”
這時隊伍裏有人回道,”報告監工大人,我們隊正昨晚就不見了人影,小人就睡在他旁邊,一晚上都沒看到他回來!”
監工聞言吃了一驚,趕緊拿出號碼冊,開始清點人數。
結果發現除了隊正,還少了一個人。
監工急了,放下號碼冊,一路小跑地向監察室跑去。
此時監察室內,監察官李衛良正托著腮幫子,在房間裏焦爭地踱著步子。
剛才有人來報,說九號段有一名監工徹夜未歸,到現在也沒找到人影。
少了一名監工可是大事!
若是監工被這幫礦工害死了,他這個監察官也要被上頭狠狠責罰的。
他已經派出了不少的守衛去礦山上尋找,到現在也沒收到消息。
突然監察室的大門被推開了,一名監工滿頭大汗地立在門口稟報道:
“報...報監察大人,九號段十六隊的隊正和一名工人不見了!”
“啊?”李衛良吃了一驚,“怎麼又是九號段?剛才有人報九號段的一名監工不見了,現在又少了兩名工人,看來情況不妙啊!”
他抬手把牆上的長劍取了下來,急匆匆地走出了門,“走,去九號段看看!”
李衛良帶著一大幫的監工趕到了操場上。
此時十六隊的工人們正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人人臉上都露出了擔心的表情。
畢竟自己的隊正不見了,若是上頭怪罪下來,他們也要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