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小屋非常幹淨,一切都井井有條。
她在小廚房裏,微笑著開始調酒,調酒的手法也很專業。
“為了還大學貸款,我做過很多職業,調酒師,舞娘,甚至是……”安妮帶著一絲慵懶的聲音,還伸出小舌頭舔了一下手背上的酒珠兒。
林平之腦中有很多人的一生記憶,包括老黑人一輩子的人生經驗。
但現在他也得承認,安妮的誘惑手法是頂級的,是一種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曖昧。
而她之所以如此厲害,是因為表麵上看著十分真誠。
她講述著自己的經曆,大學畢業後的各種職業,而每一個職業又是那種讓男人產生遐思腦補的職業。
比如調酒師,在酒吧裏每天都能看到孤男寡女的勾當,她在暗示自己以前生活也很亂,並不是保守的姑娘。
舞娘就更不用說了,肯定是跟鋼管行業有關聯的。
至於最後故意不說的職業,完全是想讓你往最瑟瑟的方麵去腦補。
厲害啊。
林平之卻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安妮隨後發覺自己所有的挑逗都像是砸到了一塊石頭上。
她不動聲色的繼續描述著自己的大學生活,美麗的女室友,兩人之間有過一段感情之類的。
林平之心中笑了。
這個安妮是在尋找自己的XP。
通過不同的故事,試圖找到自己最受不了的那種。
他對安妮的手段評價又提高了一級。
至少是S級的。
安妮已經用出了所有手段,馬上判斷出來對麵這個亞洲小子不是想象的那麼幼稚。
他很沉穩,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反而讓自己汗流浹背。
於是,安妮講著自己如何進入市府大樓工作的事情,非常直接的表示:彼得市長喜歡我,他對自己家裏的那個肥婆毫無興趣,但我不願這樣墮落。
說著竟然紅了眼眶,表示自己多麼不容易。
林平之終於起身過來,遞給了她一張紙巾。
安妮擦著淚轉身,右手指甲敲在了調酒器裏,四種混合毒素落入了酒中。
她一聳肩,轉頭後又變回那個明亮動人,充滿活力的女秘書了。
“這是血腥瑪格麗特,一種很傳統的雞尾酒,你嚐嚐吧。”
安妮托著腮,心不跳眼不眨,靜靜等著林平之喝下毒酒。
隨後,林平之的一句話讓她血壓飆升一萬點。
“安妮姐姐,你先喝一口吧,萬一真有毒,咱倆一塊死。”
安妮臉色有點僵硬,卻是笑吟吟的拿起調酒器,裏麵是還沒倒完的酒。
“小家夥,你真把我當成連環殺手了?”安妮笑的前仰後合,手指趁機轉動調酒器。
調酒器的隔層打開,隱藏在外層的正常的酒流入隔斷的上層。
安妮抬頭大口喝著,然後放下,媚眼如絲:“小寶貝,現在相信姐姐了麼?”
這其實是魔術師的道具,安妮重金買回來,練習了好久,終於熟練掌握了。
她對自己的手法非常自信,彼得市長上一任秘書就是死在這種手法下的。
那個阻礙自己進入市府接近彼得的男秘書,也是謹慎到了極點,同樣是讓自己先喝一口,結果還不是被埋在了地鐵旁的公園裏?
林平之此時終於找到了點樂子,他晃著酒杯:“安妮姐,你的調酒器帶隔層,轉動九十度就會從隔層流出毒酒,就像我看過的那位拉斯維加斯的魔術師,他能從酒杯裏變出牛奶,其實靠的就是小機關。”
林平之很少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純粹是今晚安妮給他帶來了驚喜,讓他找到了一點難得的樂子。
安妮臉色已經徹底變了,右手向下,摸到了台子下的手槍。
那是用膠布纏在台下的帶戰術消音器的手槍。
但用槍解決,是安妮最不想做的,那樣屋子裏會有很多血,徹底清理非常麻煩,還會留下各種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