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被看的不忍極了,看瑾嫿的眼神又加了幾分怨毒。
本口本來穩穩站著如泰山的大漢也站不住了,直接邁著大步走過去,大手往桌子上一拍道,“小娘子,你別怕他,老子給你做主……”
花容月麼有啥表情。
太陽斜照的地方,正好襯托出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弧度剛好,是一抹得逞的笑。
笑歸笑,他依舊是不說話。
不過瑾嫿覺得他此刻無言勝有言。
不過再看著他被當做夫人,有苦難言的樣子,瑾嫿覺得她被這麼訓斥一頓倒也沒什麼了,莫要說花容月以前蹂'躪她來的爽快,她看到某人被蹂'躪也是爽快極了。
其結果便是,她被狠狠的罵了一頓,而她家‘小娘子’眼淚汪汪在眼圈裏打轉轉,卻不見得落下來。
如此,第二日全村人都知道了,這方公子有虐待妻子的癖好。
瑾嫿覺得麼有臉放了。
這些日子拜訪她的人越來越多,男的麼,自然是為了一睹某妖孽的芳容,女子麼,自然是來看他的風度翩翩。
村中成了兩派。
一派是愛慕花容月那妖孽的男子,為首的便是村長的兒子,一味的支持花容月,看他的眼神都貪婪。
另一派自然是不讚同的,覺得方公子一表人才,若非是這小娘子做的過分了,方公子怎會如此待他?主張著大男子主義事業。
月黑風高。
她睡不著,趁著月亮如水便往們外走去。
卻是見到花容月。
好奇心使然,她不計前嫌地走過去,拍了拍半蹲身子的花容月,笑著問道,“魅月公子這是在幹什麼呢?”
花容月手上一停,扭頭,紫瞳瀲灩,好不貌美,他靜靜說道,“釀酒。”
如此一來,一個睡不著想要喝酒,一個正在合著她的心意釀酒。
自從那日瑾嫿拿著鞭子打了嬌嫩又高貴的花容月一小鞭以後,就長久一直僵持著的冷戰,再一次瓦解了。
瑾嫿坐在石凳上,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好不自在。
花容月卻神情極其冷漠,女裝的他清冷如霜,不經意間流轉的目光卻足矣奪取人的心魂。
他的笑,是那麼的美。
他認真的樣子,是令人那麼想要接近。
一炷香過去了,酒呢?自然是還沒釀好,於是瑾嫿沒事找話道,“喂,我說,我們來了這個村子這麼久,你連個名字都沒有,多不好。”
花容月停下手中的動作,月光下,白色光暈照在他緋紅的衣裳上,絲毫不遜色於月光。
他想了想,懶懶道,“你隨便取個吧。”說完繼續釀他的酒去了,酒氣在夜的空氣中彌漫,芬芳清香。
瑾嫿一聽,來了興致,撐著下巴著實深思熟慮了一番道,“那就叫花兒吧。”
花容月嘴角一抽,“你能不能別取這麼庸俗的名字?”
瑾嫿想了想道,“庸俗?花兒多麼活潑可愛的一個名字啊,你居然說是它庸俗?”
花容月扭過頭,不去看她。
她又仔細尋思了一番,似乎也覺得不妥當了,又道,“要不,就叫翠花?”
花容月神情很古怪,似乎是在懷疑她的品味。
瑾嫿覺得自己的品味被質疑了,小小的自尊心在搏鬥。
“綠草?”
“小花?”
一連幾個名字,花容月都沒有再搭理她,瑾嫿怒了。於是一拍桌子,顧不得手上通紅的疼痛道,“好,很好,魅月公子的品位高,那你來取啊!”
她本以為花容月不會再搭理他。
誰料,他竟好脾氣的轉過頭,一雙美眸也不知道望向了何處。
他靜靜道,“就叫菡萏吧。”
菡萏?
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
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闌幹。
倒也的確,是個不錯的名字。
她笑道,“菡萏夫人……”
花容月不搭理她,朝她走過去,坐在石凳上,不望她。
瑾嫿見此,問道,“釀好了麼?”
“嗯。”
“那……你為何不拿過來?”
“相公照顧娘子不是應該的麼?”花容月笑著,全然早就麼有了當初她讓他假凰虛鳳的嬌羞,大方的不得了。
卻也正是這種大方,更顯得他萬種風情。
行,她都忍了這麼多次了,還差這一次麼?
於是瑾嫿走到樹旁邊,拿起了酒,卻突然想道,這是方才他釀的,她雖是麼有釀過酒,卻也是知道不能釀完立馬喝的。
不由地狐疑的目光投向花容月。
花容月淡淡地說,“樹下我剛來之時埋了一些,如今許是好了。”
他這聲不鹹不淡的提醒,倒是沒讓瑾嫿出洋相,瑾嫿雖是知道被耍了卻也不好意思說什麼。
她努力地刨土啊刨土,全身弄的髒兮兮的全是泥,就像是一小乞丐。
她終於知道這花容月為何要她拿了,這活壓根不是給人幹的,她真是懷疑當初花容月這酒是怎麼埋下去。
刨啊刨,她努力,她繼續刨。
慢慢地,慢慢地,她發現自己終於是看到了幸福的曙光,因為她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蓋子。
這個時候,某人又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屋內有鏟子。”
大人不記小人過!
瑾嫿忍住強烈想要衝進屋子,揮起鏟子,砍掉花容月腦袋的想法。
此時的她,已經是五個指被泥土染的不成樣子了,不免朝花容月幽怨一瞪。
努力勞動的孩紙,才有飯吃。
瑾嫿一直秉持著這個原則,一直在努力。
一團子酒被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掏出來,香氣在空中彌漫,讓人忍不住流口水。
瑾嫿在古代,還從未喝過酒呢。
這第一次,就獻給了花容月。
她倒是想嚐嚐,魅月公子親自屈尊釀的酒,會和那些在現代喝過的紅葡萄酒有啥區別。
他漸漸看她的神色變的柔和了起來。
瑾嫿端著酒,走過去,不覺癡了。
當她反映過來的時候,酒氣彌漫,說不出的味道。
她杵在石桌上,看著花容月,好奇問道,“這酒……是用啥釀的?”
花容月道,“桃花。”
唔,真有新意,莫不是把桃花粉成粉末?
不過她瞅了瞅魅月公子一臉沒興趣的樣子,也不再多問了。
酒入喉腸。
淡淡的味道,卻令人不禁想要永生難忘。
“花容月,我問你一個問題啊。”瑾嫿神色認真,放在酒杯看著花容月。
他點了點頭。
瑾嫿湊的向前了一些,語氣變得有些不在意了,沒有方才的那種嚴肅了,“你這般待我,莫不是喜歡上我了?”
天知道她的心裏麵是有多緊張。
花容月笑了一聲,紫眸流轉,嘴角噙著笑意望她,似笑非笑:“你覺得呢?”
這句,你覺得呢?瑾嫿發現每當她問他問題的時候,魅月公子不想答話,都會用上這麼一番的說詞,硬生生的將那棘手的問題拋給她。
不過這次,她不打算逃避了。
“花容月,你不用和我玩這些有的沒的了,我也沒心思和你玩。如果您堂堂魅月公子就是喜歡玩遊戲的話,那麼還不如去大街上找一個配合的。你說我一沒財,二沒貌,三沒權,你這般死纏爛打的對我作甚?”瑾嫿長吸一口氣,把這些日子裏憋著的話都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