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拉德撲向武科維奇,用肘猛擊他的肋骨。武科維奇嚎叫一聲,猛竄向一旁。
"嘿。"
波拉德隨即撲向相反的方向,想著自己必須先到廚房,然後從後門跑出去,但蘭登已經擋住了她的去路。
波拉德的心怦怦直跳,蘭登已經站在她與廚房之間,使她無法靠近。他高舉著雙手,證件在頭頂晃來晃去,而武科維奇則沒再動彈。波拉德靠在牆邊,使得自己能夠同時看見這兩個家夥。
蘭登說:"別緊張,放鬆點。如果我們想傷害你的話,你還會像這樣站在這裏嗎?"
蘭登放下手,但並沒有向前移動。這是個示好的動作,但波拉德仍然靠在牆邊,眼睛在他們倆之間來回遊動,直後悔自己把手槍放在了儲物室的箱子裏,想著自己怎麼這麼愚蠢呢?想著或許能夠抄一把廚刀當做武器,可她憎惡拿著刀子跟這些雜種拚命的感覺。
"你們想幹什麼?"
蘭登盯著她看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放下手中的證件。
"你們的合作。你和霍爾曼已經給我們添了很多亂子,夫人。你能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嗎?"
"這就是你抓他的原因嗎,為了解釋?"
"我本不願來這裏,我來這裏就是要告訴你我的來意,如果你沒有傷害我的助手的話。"
武科維奇正靠牆站著,眼睛緊盯著她,但眼神卻有點古怪,一副放鬆的姿態。蘭登似乎被激怒了,但他的眼神中顯出疲倦,身上的西裝皺皺巴巴。無疑,他們的肢體語言表明沒什麼威脅。波拉德這才開始放鬆,但仍舊保持著警覺。
她說:"我有問題要問你。"
蘭登攤開雙臂,說道。
"隻管問吧。"
"誰殺的那些人?"
"沃倫·蘇亞雷斯。"
"扯淡,蘭登。我不相信你,我不相信他們僅僅是碰巧出現在橋底。他們在找馬琴科的那筆錢。"
蘭登再次攤開雙臂,聳了聳肩,聳肩說明他可能是承認也可能是置之不理,不管她對他是否相信。
"是的,他們正在尋找那筆錢,但蘇亞雷斯是凶手。他是受雇於別人要殺他們的。我們正在全力找出雇用他的那個人。"
"別再騙我了。霍爾曼看見瑪麗亞·蘇亞雷斯和你一起在那座房子裏。"
"這不是謊言。那所房子是個安全的藏身之所。她是在我們的建議下自願去那裏的。"
"為什麼?"
"蘇亞雷斯並不是自殺身亡的。雇用他的那個人謀殺了他。我們之所以說他是受人雇傭的,是因為他與福勒之間的關係,雇他的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打算殺他了。我們一直擔心這個人可能也會殺了他的妻子。我們之所以把霍爾曼帶到那所房子,是為了能讓瑪麗亞親口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如果不那樣的話,我就不指望他能相信我。"
在他說話的過程中,波拉德始終盯著他,她相信他講的是實情。他說的每件事情都合乎情理。她反複想了一遍,最後點點頭。
"好吧。我相信你,但是你們為什麼要逮捕利奇?我不明白這點。"
蘭登皺了皺眉頭,然後看了一眼武科維奇,最後才把目光轉回波拉德。他搖了搖頭。
"我不明白你在講什麼。"
"霍爾曼的朋友,利奇-加裏·莫雷諾。他今天上午遭到搜捕,被抓進拘留所裏去了。我們認為那是你幹的。"
"對此我一無所知。"
"我們正在談什麼,蘭登?你想讓我相信這件事純屬巧合?"
蘭登看上去麵無表情,但他又看了一眼武科維奇。
"武科,看看你知道點什麼。"
武科維奇掏出移動電話,走到廚房外側的用餐間。波拉德能夠聽到他在小聲低語著什麼,但他的眼睛始終看著蘭登。
"既然你知道有另一個人跟蘇亞雷斯是同謀,那你為什麼還要結案?"
"殺他的那個人把這起謀殺偽裝成自殺的樣子。我想他是想讓我們信以為真。所以我也想讓他相信我們並不知道他的存在,那樣的話他才會感覺更安全。"
"為什麼?"
"我們相信這個人是一個高級警官。"
蘭登麵色從容地說出這句話,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猶豫。這的確是波拉德和霍爾曼此前一直的想法,隻是他們懷疑的那個人是蘭登。波拉德突然意識到在兩個蘭登之間竟讓人感覺如此的不同,在他身上竟然所有的矛盾都能找到一致。
"那個第五人。"
"什麼第五人?"
"我們知道還有一個人卷了進來。我們將他稱作第五人。我們猜想那個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