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叔,快送二夫人回去。說完,周可起身追了出去。
二夫人傷的並不重,簪子隻是刺進了前胸。簪子被取出來的時候,四姑娘睜大了眼睛,那,是翠蓮的簪子。
周可心裏不禁一沉。
天弘刺傷了二夫人,等他追出去時,早不知所蹤。
二夫人說她晚上夜起的時候,看見有人從冰窖裏走了出來。冰窖裏放著天弘和天展的屍體,怎麼會有人。於是,她跟著那個人影走進了密室。她發現那個人竟然是天弘。
怎麼會是二哥,四姑娘不敢相信的說道。
我們也沒想到,可確實是二少爺。冰窖裏二少爺的屍體也不在了。寶叔說道。
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周可說話了。天弘裝死,然後殺害了天展。聽上去似乎合情合理,雖然他有殺人的動機,可他沒有殺人的時間和空間。
我剛剛看了一下,從冰窖到天展的房間大約有三百多步的距離,如果天弘裝死,然後再從冰窖裏出來殺死天展。他需要的時間很短,當時府上的人正是人心惶惶,天展的房間更是離大廳不遠。天弘如果現身,肯定會被別人發現。
再說,天展死於一個密室。如果真的是天弘殺的人,他又是怎麼出去的呢?
我也覺得不會是二哥,是不是有人假冒二哥,想嫁禍給二哥呀。四姑娘讚同的說道。
寶叔,你帶人找找府上每個地方,一定要把天弘找出來。文老爺說道。
寶叔帶著人走了出去。其他人跟著也往外走去。
客人,請留步。文老爺忽然叫住了周可。
周可轉過身,文老爺,還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帳房的夥計,你到底是什麼人?文老爺盯著周可問道。
周可沒有說話,抬頭,露出個詭異的笑容。
密室裏靜靜的,桌子上的燈發著昏黃的光線,投影在牆上,形成道道猙獰的光影。
文老爺看了看棺材裏的天成,輕輕的歎了口氣。
老爺,我們走吧。二夫人扶起了文老爺。
嘻嘻,一聲輕笑忽然響了。文老爺一下僵住了,他看了看二夫人。二夫人也是驚愕的眼光看著他。
密室並不大,能聽的出來,聲音從牆壁上反射回來的回響。
文老爺轉身看了看棺材裏的文天成,文天成還是靜靜的躺在那裏。
老爺,我我們走吧。二夫人的話哆嗦了一下。
文老爺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寶叔說,已經找遍了任何可能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天弘。一個人,就那樣憑空失蹤了。
文老爺看了看周可,周可卻沒有說話。
空氣立刻凝重起來。
還有一個地方你沒去,四姑娘忽然說話了。
你是說,蘭隱寺。寶叔驚聲說道。
周可望了望遠處,隱約有水聲傳來。寶叔和家丁在前麵帶路,四姑娘跟著走在後麵。每個人的心裏都緊顫顫的。他們知道,文府的人都在等他們帶回天弘。
到了,那裏就是翠蓮上吊的地方。四姑娘指著對麵一座破落的寺院說。
周可看了看,寺院的牆麵已經塌陷,大門的頂上懸了一個木牌,上麵寫著三個字,蘭隱寺。
寶叔輕輕的推了推門,門緩緩的開了。
天弘吊在寺院的一棵樹上,低著頭,身體直直的垂在那裏,微微輕晃。
四姑娘驚聲捂住了嘴。
天弘的屍體被放了下來,周可蹲下身看了看,天弘的眼睛鼻子裏竟然溢出了淡淡的血跡。周可又看了看天弘的頸部。
周可皺了皺眉頭,然後站了起來。
回去的路上,四姑娘心情很低落,似乎在想什麼問題。寶叔也是寂寂無語。
看到天弘的屍體,文老爺的臉一下變的鐵青。
老爺,難道是翠蓮。二夫人怯聲問道。
在路上,周可聽家丁說三年前翠蓮死的時候也是這樣,眼裏嘴裏鼻子裏流著血絲,好象死不瞑目的樣子一樣。
恐怖的氣氛又一次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誰也不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事情。
寶叔開始準備出殯的事情,整個文府裏一片哀傷。
四姑娘從吃過午飯便沒見過周可,下人說周可回到房間便把自己關在裏麵。一直沒有出來。四姑娘不禁有些擔心,她敲響了周可的門。
門很快開了,四姑娘剛想說什麼。
周可卻說話了,四姑娘我問你,當初文府喜歡翠蓮的除了你大哥還有其他人嗎?
四姑娘愣了愣,說,好象表哥也喜歡翠蓮吧,不過翠蓮從來沒有理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