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爺,他,他也出事了。寶叔臉皮顫了顫,寒聲說道。
雨點急急的打在窗柃上,文老爺表情凝重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文天展。
文天展麵孔朝天,一幅畫蓋在他身上。胸口的血已經把畫浸成紅色。
午飯的時候,我來喊表少爺,可怎麼敲門都沒人應。我隱約覺得不對,然後,去前堂喊寶叔過來。撞開門,我們發現表少爺死在了房間裏。家丁路明說著事情的經過。
老爺,事情好象越來越複雜了。要不,我們報官吧。寶叔輕聲說道。
不,不能報官。文老爺緩緩的搖了搖頭說。
為什麼不報官,現在死了兩個人啊,如果不報官,也許還會死。周可沉聲說道。
這是我們文家的事,客人等雨停了便請離去吧。文老爺語氣平仄的說道。
爹,你不覺得可疑嗎?先是二哥,現在是表哥。下一個也許就是我。四姑娘驚聲說道。
會不會真的是大少爺,那幅畫,是洛神賦。寶叔頓了頓說道。
文老爺身體猛的震了一下,嘴角努了努,說道,這怎麼可能。
底下一片騷亂,周可的心裏更是大駭,又是洛神賦。難道真的是文天成鬼魂殺人。家丁路明說,文天展的門窗緊閉,凶手是怎樣逃掉呢?
雨好象瘋了一樣,越下越大,詭異的氣氛油然而生。周可心裏更是焦急不堪。
天不可阻擋的黑了下來,四姑娘望了望空蕩蕩的房間,心裏忽然莫明的生起了一種恐懼感。桌子上的燈火輕搖晃動,在窗紙上映出形體不一的影象。四姑娘不禁往上提了提被子,蜷縮起了身子。
噔,一聲輕微的琴聲響了,四姑娘吸了口氣,望了望窗外。
琴聲又響了,很熟悉,四姑娘愣了愣,然後一下想到了什麼。她捂著耳朵,拚命的叫了起來。
周可第一個推開了房門,四姑娘看見周可,一下鑽進了他的懷裏。周可有點尷尬的問,怎麼了,怎麼了?
文老爺和寶叔跟著走了進來。
四丫頭,幹什麼。文老爺麵色難堪的看著周可。
我,我聽見琴聲了,是大哥的琴聲,是廣陵散。四姑娘驚聲顫抖的說道。
琴聲,我怎麼沒聽見,是不是你聽錯了。寶叔問道。
真的,那首曲子大哥曾經彈給過我聽,我,絕對聽見了。四姑娘表情堅定的說道。
琴棋書畫,是天成少爺的最愛。在天弘的屍體邊,有攤開的洛神賦,而在天展的身上又蓋了一幅畫,現在四姑娘又聽到了天成少爺的琴聲。難道真的是天成少爺回來了。周可說出了心裏的疑惑。
這不可能?文老爺堅定的否決道。
也許,是有人想假借天成少爺殺人。周可繼續說道。
不對,是大哥。一定是大哥。四姑娘顫聲說道。
環兒,不是天成。二夫人也說話了。
為什麼?周可緊聲問道。
因為,因為天成他並沒有,死。文老爺緩緩的吐出了一句話。
文老爺的話,讓所有的人吃了一驚。
三年前,大哥下葬的時候,我們親眼看到的呀!四姑娘說道。
下葬的不是大少爺,而是翠蓮。寶叔接口說道。
翠蓮,這怎麼可能?四姑娘一下呆了。
文老爺歎了口氣說道,當年,天成把他和翠蓮相愛的消息告訴我後,我氣憤之極。天成他從小聰明好學,雖然我們文家祖上便有斷文的祖訓。可我並沒有壓製他,可他竟然喜歡上了文府的丫鬟。我堅決反對他們。
天成並沒有聽我的,我一怒之下便把翠蓮趕了出去。
翠蓮被趕出文府後,便在半路上上吊了。
天成知道這個消息後,神情崩潰。他把自己關在房門裏,不吃不喝,無論怎麼喊他叫他,他都不開門。
他出來的那天,你們都看見了。他隻是望著天笑了笑,然後吐血倒地。
天成並沒有死,可他永遠也不可能醒過來,我不想天成的事影響到其他人,所以我把他放到了文府的密室裏。
所以,天成根本不可能殺人。
房間裏靜靜的,沒有人說話。文老爺的話讓所有的人鎮定了下來。
是你,一定是你。二夫人眼光一下定到了周可身上,你來到文府,弘兒便出事了。周記帳房的夥計,怎麼可能來到這荒山裏。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聚到了周可身上,四姑娘也嚇了一跳。
我,別忘了。所有的跡象都和大少爺扯上了關係。我又不認識大少爺,怎麼可能是我。二夫人,講話是要有根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