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是個有福氣的。”皇後仍然不動聲色。聽了皇後的話,春芳撇了撇嘴,再不說什麼了。
與永和宮中的平靜相比,麗嬪這頭可是炸開了鍋。麗嬪身邊最為得用的大宮女杏月勸慰著又急又氣的麗嬪,“小主,皇上雖然發落了您的兄長,可不還是在大清早地趕在早朝前到您宮裏,讓您寬心嘛。可見,皇上心裏是有小主的。”
“沒用的東西!”話音未落,一個響亮的耳光已經落在了杏月臉上。“哥哥虧空公糧的事情被刑部查了那麼久,竟然一點消息都傳不到我的耳朵裏來!母親往宮裏遞的密信竟然今天才到我手中,要你何用!”杏月整個人都埋到了地上,嘴裏不停求饒。
“依我看,此事定是曹家的手筆。為防我向皇上求情,竟然將如此大的事瞞了下來。皇後娘娘真是好算計。”麗嬪咬牙切齒地說。
麗嬪母家馮家與皇後母家曹家是朝內的頭兩把交椅,兩家麵子上還過得去,內裏可謂互不相讓,總想著爭個先後,為此,不得不都依靠皇上。皇上在中間坐收漁翁之利,時而壓壓這家,時而抬抬那家,倒是形成了類似於兩黨製的局麵,政治清明,國運昌隆。麗嬪與皇後年紀相仿,同一年嫁給當年還是太子的皇上,十餘年來,兩人明裏暗裏總不得安寧,前幾年皇上登基,曹家的女兒成了皇後,馮家的女兒卻隻得了個嬪位,兩家的關係更是緊張。
想到了皇後,自然想到了皇後塞過來的人,沒想到這病秧子還有幾分能耐,竟然讓入了皇上的眼。麗嬪心裏的火燒得更猛烈了,二話不說就將唐英罰跪在了宮門外。皇後娘娘的人被麗嬪罰到了宮門外人來人往的地方,可是給了皇後好大的沒臉。
初來乍到的唐英哪裏知道那麼多彎彎繞繞,她跪在門外,隻以為麗嬪是妒火中燒才將自己罰跪。這封建社會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罰跪了總得給個理由吧?罷了,給了也是有理也沒處說,誰讓自己現在是無足輕重的小丫環。不想了不想了,就當是好好習慣一下跪的感覺吧,免得下次見了大BOSS又忘了跪下,我還想活著出宮呢。唐英默默滴想。
說曹操,曹操到。
“皇上駕到——!”老太監扯著嗓子喊。唐英忙跪著將身子轉向了皇上來的方向。
“這回知道跪著了?”皇上站在唐英麵前,西斜的陽光將他高大的身影投在了她嬌小的身軀上。
“奴婢知錯了,請皇上恕罪。”唐英緩緩地給皇帝磕了個頭,將自己調整到紅樓模式。
“你叫唐英?”皇帝問。“是。”唐英繼續恭順地伏在地上。“回皇上,皇後娘娘給這丫頭賜名春蘭。”李總管跟著皇帝後頭,立馬補充道。
“春蘭。”皇上沉吟了一陣,“蘭花嬌氣,以後還叫唐英罷。”說完,皇上一拂衣擺,跨進了麗景軒。留下了一頭霧水的唐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