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基帶著我坐在草地上,娓娓向我道來。
那一年,綠狼確實放了他,可是在半路中被皇上派的人追殺,石基當時眼睛失明,身受重傷,佼幸活了下來,後腦勺中了一箭,箭拔出來後,失去了記憶。逃到了屬國,在一個隱密的地方苟且偷生的活著。有一次碰見從大橫朝逃出來的白姑子,被三個流浪漢汙辱,石基便打跑了那三個流浪漢,救下了白姑子。
白姑子感激他的救命之恩,逃出了大橫朝,又不敢回狼國,怕被抓住,便跟隨著石基過著山野農夫的生活。石基不記得自己以前是誰,白姑子便給他取名叫阿呆。
石基對白姑子的百般照顧,讓白姑子愛上了石基。石基一直把她當妹妹和親人。有一天,白姑子說能治好他的雙眼。
於是便把石基帶到了狼國找子木,當時子木強烈反對,經不過白姑子的乞求,答應了對石基動個手術,結果石基的眼睛重見光明了,而白姑子瞎了,石基這才知道是白姑子把自己的雙眼給了他!
為了一份責任,為了感恩。石基娶了白姑子為妻,要照顧她的下半生。子木對石基冰釋前嫌,雲遊四海,替他找到了一隻適合他的手臂,幫他接好。
三人從此在山腳下安家,過著平淡幸福的農家生活。直到綠狼受傷,皇宮的人找到了子木。
聽到這時,我的心痛得不能呼吸。我終於知道了自己的渺小,白姑子對石基的愛是舍命的愛!重得令人無法呼吸。
我默默的流淚,抱著自己的膝蓋,下巴支著膝蓋上已是泣不成聲。
石基伸手過來,輕輕將我擁在懷裏,難受的說到:“依兒,對不起,這輩子我不能再照顧你了。但我對你的愛永遠在我的心中的那個位置,無人能替代。和綠狼好好過吧。下輩子我一定會比綠狼先一步找到你,絕不再放手。對不起,依兒。對不起,不是我們不愛,而是我們的愛輸給了時間,輸給了命運。”‘
“石基!唔唔唔。我們這輩子真的錯過了麼?”我咬住他的肩頭不忍咬重,又不忍心鬆口。
石基摟緊我的脖子一個勁的哭,哭得很大聲,很濃烈,很斷腸,很無奈。
他說的對,我們不是不愛!
事已至此,我們都無力改變什麼。
石基緩緩不舍的鬆開了我,站了起來。不忍心開口,我知道他要走了。
我沒有送他,站在原地目送他離去,我一句話都沒有吭聲,淚水再也收不住,一直流一直流。
石基三步一回頭的望著我,不忍離去。我知道他想回頭,他有那份衝動,拋開一切帶我私奔!但我們都必須活在現實中!都被現實左右,他有他的責任去擔,有他應該照顧的人去照顧。
我勉強露出一個微笑:“石基,好好照顧白姑子,這個世上隻有她一人會如此待你情深。”
“你也一定要幸福。”我淒涼的點點頭。
雖然很痛,但我隻有成全。
子木帶著白姑子找了過來,白姑子害怕失去石基,撲在石基懷裏不鬆手。石基溫柔的說到:“娘子,我們回家。”
石基牽著白姑子的手了開了皇宮,我瘋了一般提起裙擺像當初綠狼送我回大橫朝一樣衝跑上了皇城的頂端,眺望石基離去的身影。雙手扶著欄杆,指甲深深的陷了進去。劃出了血都感覺不到疼。
不知道什麼時候,綠狼已悄無聲息的站在了我身後。微風把長發吹進了我的眼睛裏,淚水越落越凶。
綠狼心疼的幫我拔掉了眼睛裏的那幾絲秀發,眼圈紅腫的凝視著我,對我溫柔的笑笑:“娘子,我送你去找石基吧。一直以來是我太霸道,明明知道你心裏愛的是他,還把你囚在我身邊。也許是我錯了。”
綠狼牽起我的手就要帶我去追石基。我用力一拉,衝動的抱住了綠狼,下巴支在了他的肩頭上:“阿郎,此生我哪也不去,有你,有璃兒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以後再也沒有石基,隻有一個叫阿呆的陌生人。”
隻要石基還活著,隻要我知道他還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就知足了!
綠狼僵愣了半響,以為自己聽錯了。抱著我的手臂都在顫抖,聲音輕顫的問到:“娘子,這是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重重的鬆了口氣,
綠狼激動得無法抑製,抱起我開心的大叫:“楊依一,我愛你!我向天發誓此生綠狼決不會負依一,會愛她一生一世!”
“嗬嗬嗬”
風吹亂了我們的頭發。綠狼抱著我轉圈圈。我心裏慢慢的拔開雲霧明了。也許一直是我不甘心,不願放下過去,執著於石基,而忽視了自己的內心,這三年,綠狼已重新走進了我的心裏。像一縷暖風一樣習慣了他的存在。習慣了依賴他。習慣了這種家的感覺。
璃兒在下麵揮著手對我們大喊:“爹,娘,我不跟你們玩了!都不帶我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