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的爬山虎長滿了整棟樓麵,蔓過了我的窗台。它們搖擺著傻乎乎的身體對我憨憨地笑著。看著樓下的孩子們跑來跑去笑著做遊戲,展露出純真無邪的歡顏。翻開手機,已經是七點開外。這個時候的上界,應該已經是傍晚了吧?寧靜的傍晚,人們多麼需要幸福依賴在身邊啊……還記得我們仿佛還很小的時候。那時我剛遇見你,那個白天的櫻花賞剛結束。也是傍晚時分,你倚在走廊,和小七一起。然後在我微顯疲態,半眯雙眼的時候展顏一笑。淺風紳士地撩撥你穗色的劉海。空氣中,一股名為心動的情緒在慢慢滋生。噢,迷失在夜色裏的小人兒喲,我多想把你放進口袋裝回家!
嗬,其實啊,我一直都在很努力地想啊想,想很多東西,很多自己都說不清的東西。很多很多個夜裏,我就像一隻弄丟了心愛香蕉的大猩猩一樣沮喪地趴窗欞上。目光呆滯地數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數天上或明或暗的星辰,數大街上吵吵鬧鬧的情侶,數路邊上明明滅滅的路燈,數……算了不數了,頭數暈了不說,再數下去要被你知道了肯定又要撅著小嘴兒數落我可憐巴巴的數學。一隻羊,兩隻養,三隻羊……哈尼,我睡不著覺,此時你在幹什麼呢?沒踢被角吧?抬頭看天,又是淩晨了,翻個身閉眼,繼續數羊。……九百九十六、九百十九七,九八,九九,一百隻!呼……額…還沒睡著?沒關係我再翻個身。如次數次,我就像平底鍋裏麵那塊牛排,越翻越勁道。索性翻身起床,給自己倒了杯水,趴窗戶上看漫無邊際的路燈從遠方漸次熄滅。我像隻久沒聞到香蕉味兒的大猩猩一樣滿是悲傷。這時,灌了一肚子涼水之後的胃,終於開始不規則蠕動了。
在那個冰涼如許,浸水成冰的夜,終究是留下了某人近乎呻吟的歎息和抽水馬桶喑啞的怒吼。有一次我被牙和住吉這兩個壞蛋灌高了,就想和你說說話,當時手抖得厲害。我那麼慌,寶貝一樣握著你的小手,仿佛生怕別人搶懷裏香蕉的大猩猩一樣。
我說綾音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沒有回答,估計當時你被嚇壞了,猜你就覺得我簡直是個流氓,額不對,臭流氓。綾音,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才落得如此狼狽?獨自嘀咕著睡沉了。嗬嗬……當時那傻瓜半夜胃裏麵翻江倒海的,就跟煮得正旺的紅油火鍋一樣。最後,還是我抱著盒紙巾在衛生間蹲了半宿。
你看我,做了一件多麼沒創意的蠢事,難怪你隨時說我就是笨蛋、豬頭不離口。當然,至於笨豬頭或豬頭蛋這樣創造性的組合詞彙隻在我偶爾電光火石的靈機一動。幸運的時,每每有這樣類似的奇思妙想時,我總是及時地將這難覓的創意扼殺在繈褓之中。開玩笑!本就已經如次喪權辱國地默認了上述稱呼,要真再給添上這雪中送木炭灰般的錦上添亂,我還不給完全淪為半殖民地半剝削社會了?
嗬嗬……記得在遙遠唐國,有一句很有意思的名言呢!那話怎麼說來著,周瑜怎麼著黃蓋那麼一下,兩個人就願打願挨了。嗬嗬,這傻小子明明是隻小老鼠(不嚴格而言,稍微加個“聰明”修飾也算比較合情合理。)——明明是隻聰明的小老鼠卻非得在咱河東獅麵前硬著頭皮扮老虎。惹急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一嗓子河東獅吼功。雖說我的綾音很乖,隻算隻沉睡的雌獅,但獅子也有睡飽的時候啊。嗬嗬…其實挺願意她睡醒了順便小口一張,把握吞肚子去。這樣我也順便能給瞧瞧她在心上塗鴉了幾個“是音”。嗬嗬……這個時候,某人肯定又要“哼”了吧?我聽說呀,豬呢是不會說話的,隻會哼哼。就像某丫頭一樣,動不動就:“哼”。好了好了,我承認剛才在逗你。嗬嗬……聽我說,綾音:
我們要一套舒適的大房子,一隻大的溫柔的狗狗,一大堆你愛吃的零食,一大捧五顏六色的氣球,還要一隻黏人的小貓。日子再忙,也能有你陪我吃早餐。一起努力學習、工作,一起旅遊,一起過我們平凡的小生活。恩,是的。一直一起和我看日出日落,綾音你可願意?綾音你要記得下廚做我喜歡的食物,而我會記下你最愛的每一件事物。我會試著為你唱情意繾綣的歌曲,隻給你一個人聽,嗬嗬……但是你必須保證不笑話我的五音不全。我會在你耳朵邊呢喃著輕聲柔語我多愛你,不過你得確定你不會不小心把它當做催眠曲。我也會偶爾為你殫精竭慮寫好聽好棒的情書,當然前提是你不準笑話我字寫得歪歪扭扭的,同時我要再強調一遍,字寫得好壞和我是文官這件事絕對沒有任何內在聯係。還有,我願意陪你看你喜歡的電影並放棄和狐朋狗友們的夜啤,所以你也要能容忍我硬拉你坐下和我一起看動漫。嗬嗬,要是不抱怨我像個孩子王一樣自然最好了。嘿嘿……獻給綾音,吾摯愛的女孩:
她美麗這身影,著搖著軟泥上的青荇,搖曳著慢慢向我走近,貓一樣的小心,不發出半點聲音叼著大捧嬌嫩的玫瑰、百合和雅苓突兀,簡單而又粗暴地闖入我的心裏傲慢地宣稱:這兒已被我完全占領!
喔!我慌忙上前交涉:無禮的家夥,這怎麼能行!
你輕蔑地一打響指驕傲而又幸福地威脅:因為我是你的唯一的綾音。
愛你的,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