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男轉過頭去,對譚蕭道:“那麼,從你開始吧。”

藍色襯衫女道:“我同意。”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譚蕭,

首先發言,極為不利,

但譚蕭知道此刻如果推辭,肯定會被懷疑,如果被認定為凶手,便會受到製裁。

譚蕭沉默片刻,道:“我叫譚蕭,今年二十二歲,大學剛畢業,目前,待業,半個小時前,我在一家酒吧喝酒,我喝醉了,一直在睡覺,醒來就到這個地方了。”

“放屁,扯胡亂說,你一個睡覺就搪塞過去了,肯定是打謊日白。”背心男道。

斯文男強調:“請說普通話,我們聽不懂!”

背心男尷尬地點了點頭。

斯文男看了看譚蕭,隨後道:“下一個。”

背心男終於說起了普通話:“她都死球了,不用再說了吧。”

紅衣女子屍體的右手邊,是一個中年女人,

她留著一頭短發,體型微胖,化了淡妝,

她顯得有些驚慌,看了看旁邊的紅衣女屍體,轉過頭來,強忍惡心說道:“我叫馬蓮,今年四十一歲,無業,事發前半個小時,我在家裏做飯,剛做好了飯,突然地震了,然後我就暈了過去。”

“地震?”背心男道:“老子也是遇到地震了。”

斯文男道:“請不要打斷。”

下一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皮膚很白,頭發有些長,看起來很久沒打理過了,他說道:“我叫王強,三十二歲,靠打遊戲為生,事發前半小時,我在家打金幣,也是地震了,就到了這裏?”

下一人是長發女,

長發女戰戰兢兢道:“我叫林夏,今年十八歲,是一名大學生,事發前半小時,我在宿舍,也是地震了,我就,我就暈過去了。還有,昨天,我給,我給婷婷發了微信,問她到了嗎,她一直沒回。”

藍色襯衫女道:“到哪裏?”

林夏道:“兩天前,放暑假了,同學們都回家了,我們離家很都很遠,就沒有回去,可是她突然說想吃媽媽做的雞蛋麵,就買了第二天早上的動車票。”

斯文男沉思片刻,道:“也就是昨天,買了票回家。”

背心男又問:“還有啥信息,你說點關鍵的。”

林夏搖頭:“我不知道了。”

背心男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轉頭對著眾人道:“到我了,我叫黃豐,豐收的豐,不是山峰的峰,也不是吹風的風,也不是蜜蜂的蜂,老是有人把我聯係人名字存黃風,還有黃峰,還有黃蜂,我很煩!對了,我的外號叫蜂子,這次是蜜蜂的蜂,不是瘋子的瘋!我今年三十四歲,是個出租車司機,事發前半小時,我在跑車!然後他娘的地震了,我出車禍了,就暈了過去,醒來就到了這個鬼地方。”

黃豐右手邊,是藍色襯衫女,她說道:“我叫陳青,是一個酒吧駐唱歌手,事發前半個小時,我在酒吧唱歌,然後,一樣,你們應該猜到了,地震了。”

“酒吧?”黃豐說道:“喂,那個叫譚什麼的,你不是在酒吧睡覺嗎?你們不會是在一個酒吧沙,總不可能這麼巧,是橙子酒吧沙。”

譚蕭道:“就是橙子酒吧。”

黃豐忍不住飆了一句方言:“闖了鬼了喲,老子昨天好像也送了一車人到橙子酒吧。”

最後說話的人,是斯文男,

他推了推眼睛,說道:“我叫黃三木,今年三十五歲,是個心理醫生,事發前一小時,我在給一個病人做心理輔導。”

他苦笑一聲,道:“如你們所料,地震了。”

黃豐道:“哦?還是家門也,兄弟,你名字有點奇怪也。”

黃三木道:“沒辦法,爹娘取的,五行缺木。”

黃豐道:“對了,你是心理醫生,那你看沒看出來,哪個在撒謊了?”

他的普通話聽起來有些好笑,但此時沒有人發出一絲笑聲,

黃三木沉默片刻,一指林夏,道:“除了她,所有人都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