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裏麵,堆滿了幸惠的床罩、被褥、枕頭套等床上用品……濕嗒嗒地泡在一個紅色的塑料盆裏,肥皂水的泡沫堆得似小山似的。
“她是在洗東西?”夏小螺想了想說了一句。
“那盆裏是什麼?”甘甘指了指衛生間角落處一小盆腥紅的液體。
“是血。”史芊從後麵吐出兩個字。
幸惠仿佛什麼都沒聽到,向她們打了個招呼走出門去。
“她是鬼?她是來報複我們的,我要換寢室。”夏小螺崩潰地瘋狂晃頭。
“冷靜一下,我們想個對策。”甘甘咬了咬嘴唇。
“她是鬼,卻沒有馬上害我們,那她想做什麼?”史芊分析起來。
“她要把我們逼瘋,一定是這樣的,她恨我們使她死於非命。一定是這樣的,沒有別的解釋了。”夏小螺抱著頭,一句話也聽不進去。
甘甘在寢室裏踱步,踱過來踱過去,她在找尋一個出口,一個可以解釋清楚這一切的出口。窗口一個無意的斜視,她看到了兩點白色,準確地說是兩個圓點的白色,是帽子——窗外晾著兩頂一模一樣的白帽子。
“你們看……”甘甘指了指窗外的帽子。
另外兩人來不及細看,便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斷斷續續……
開門,宋邊城的臉出現在了門外。
宋邊城瞄了一眼寢室裏麵,小心地問:“幸惠不在嗎?”
“我們正好要找你,進來吧。你就當等幸惠吧。”宋邊城被連拉帶扯地拖進屋內。
“你是怎麼進來的呀?”夏小螺好奇地問。
“尚姨出事了,就在剛才,精神恍惚地從樓梯口掉了下來,已經送去醫院急救了。我就混了進來。”宋邊城不停看表,心神不寧。
“那天,你和幸惠到底說了什麼?”史芊盯著他的眼睛問。
“我把她要的東西交給她。”宋邊城小心慎言。
“能不能具體一些?”甘甘補充。
宋邊城不語,目光閃忽,欲言又止地歎了一口氣。
夏小螺急了,伸手推了他一把,怒目而視:“你還是不是男人呀,吞吞吐吐的,是不是你們設計了陰謀要禍害我們,難道你和幸惠一樣也是鬼?”
宋邊城一時答不上了,滿臉的驚愕,他似有莫大的隱衷,憋得滿臉通紅,想逃卻逃不掉,隻能這樣和這個寢室的三個女孩子僵持著。三雙眼睛盯著他,仿佛三把利劍,劍劍都能刺穿他的心髒。
宋邊城不言不語坐了許多,僵硬的姿勢惹得他的腿開始發酸。變換坐姿的瞬間,一張小小的紙片從的褲袋縫滑出來,輕輕掉到地上,悄無聲息。夏小螺眼睛尖,一眼便看到了那張紙片,一把搶過來。
看完,她的臉色直發白,遞給另外兩人看。
史芊看完二話沒說,取來撬門的鈑手,砸下去……
宋邊城來不及反應,就倒向了地上,沉沉地整個人如山體一般癱軟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