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怪她,隻怪雲白守財奴的形象在眾女心中已經根深蒂固,一時間難以改正看法,也很正常。如果張晚秋自己身處局中,估計表現比李仙羨也好不到哪裏去。
她走到李仙羨身邊,嘲諷似的的對著雲白笑了笑,湊到李仙羨耳邊,估計是在給她出什麼歪主意,果然李仙羨的眼眸越來越亮,好像黑夜裏的兩顆明星,閃的雲白雙眼直發暈。雲白不禁撇了撇嘴,暗道一聲這女人難對付。
“我想到了。”李仙羨笑眯眯的看過來,笑容可掬的樣子讓雲白心裏生出十分不好的預感,張晚秋很可能出了什麼餿主意讓雲白難堪。果然,答案很快就揭曉了,隻聽李仙羨眉眼笑成一線,輕啟櫻唇道:“我要你脫光了衣服,繞著天龍城跑一圈,那麼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恩怨一筆勾銷?”雲白緊皺眉頭,小聲的重複一句,心中卻在琢磨著李仙羨說這話的意思。恩怨?哪些恩怨?僅僅是這一次,還是把所有的恩怨都算上?
如果隻是這一間宮殿的恩怨。銷了也便銷了,脫光了衣服圍著天龍城跑一圈,對雲白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隻要耍點小聰明,比如讓所有人看不見,或者布置一層雲氣什麼的,也不難辦到。
可是如果所有的恩怨都一筆勾銷,那就太劃不來了,好不容易在李仙羨的心裏留下了這麼深的印象,眼看著就要完成第一步擾亂她的心境。此時功虧一簣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李仙羨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或者說張晚秋這鬼主意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是為了在談判中獲取更大的利益。還是說真的想以如此陰險的手段,快刀斬亂麻將他與李仙羨之間糾纏不清的羈絆徹底割斷。若果真是這樣,張晚秋煞費苦心的設計拆散兩人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少一個強勁的競爭對手?嗬嗬,這種話說出去。雲白自己都不相信。驕傲的仿佛九天之上的鳳凰一般的女人怎麼可能畏懼挑戰。而且還是為了爭奪一個倒貼上門的男人。
既然不是因為雲白的緣故,那就隻有一個解釋,為了李仙羨。為了讓她成長為真正的女皇,張晚秋必須得掃清李仙羨成皇道路上最大的孽障,雖然在她看來這個孽障還未成型,但是總會有成型的一天,所以她必須得將它扼殺在搖籃裏。
想通了此節,雲白稍稍放了心,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知道了對手的意圖,應付起來就不會手忙腳亂,捉襟見肘。但是還有一個問題,雲白始終想不通。動機?
張晚秋費盡心思,在李仙羨的夢境中給她傳授女皇思想,甘願擔任她的下屬供她驅使,甚至將觸手伸到了她的未來,規劃她的人生,那麼她的動機到底是什麼?
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做這麼多蠢事而不計較報酬,張晚秋到底想要什麼?這對雲白而言一直都是一個解不開的謎團,或許隻有在張晚秋那裏才能找到想要的答案,但是現階段別想從她的嘴裏聽到一絲一毫的線索,就算是有,也是這個狡猾的女人設下的圈套。
與張晚秋相處這麼長的時間,雖然不能說完全了解她,但是雲白看人的眼光也不賴,至少對身邊的很多人都沒有看走眼,他自認為對張晚秋有了一定的了解。
該怎麼說呢?這個女人很特別,雖然和雲白身邊的其他女人一樣都很高傲,但是張晚秋卻給雲白一種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比如李仙羨,貌勝天仙,修為高絕,身份地位已經達到了這方世界的頂峰,她所擁有的一切已經達到了極限,所以她驕傲霸道如同女皇一樣。即便是如此,她依然將自己看作龍神大陸的生靈。
但是張晚秋卻不一樣,她就好像是一隻翱翔於天際的鳳凰,她的家她的根她的世界都不在這方土地上,浩渺無際的天空才是真正屬於她的地方。在這裏她隻是暫時的歇歇腳,體驗世界上的人情冷暖悲歡離合。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一種試煉。
所以她對一切都漠不關心,以局外人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她不是在紅塵之中生活,而是在遊戲紅塵。如同她所開發出來的武技“真實夢境”一樣,她隻是把所經曆的一切當成了一場夢境,或者隻是一段簡單的回憶。
或許是接到了某種命令,又或者是想通過此種經曆獲得什麼,她努力讓自己融入這個世界,學會如何做一個普通人,卻一直都是邯鄲學步,一般人或許看不穿,但是雲白不一樣,他同樣不是龍神大陸土生土長的生靈,所以在某一方麵能夠與張晚秋產生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