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整顆心都被仇恨占滿,但是金米的眼中卻不敢透出一絲一毫的不滿,他自以偽裝的很好。卻再次引來小女孩的輕笑聲,讓他更加害怕,冷汗從全身每一個毛孔中流出,打濕了衣衫,貼在身上冰涼冰涼的,讓他手腳發冷,沒有力氣。
雖然黑發轉為白發,臉上爬滿了皺紋,金米還是第一時間確認了仇人,不是因為身材和容貌,而是因為那種複雜的氣息,與絕強的氣勢。此時他對師傅的情報產生了懷疑,不是已經第三次廢功了嗎?為什麼還有如此恐怖的氣勢。
在降龍伏虎幫的幾年,金米每天都在努力,如今已經是一個練氣巔峰的武者,他已經能夠感受到天地元氣的流動,還有武者身上若有若無的氣勢,這種氣勢隻是一種近乎於直覺的感悟,或者說弱者麵對強者近乎本能的畏懼。
本能是一種奇怪的東西,但是它很少出錯,慕白的氣勢竟然比起巔峰狀態的師傅還要強。這才幾年,竟然讓他又一次追了上來,報仇之路究竟有多遠,金米的心沉到了穀底,臉色陰沉的可怕,更多的卻是恐懼。
慕白沒有說一句話。點點頭算是收下了金米,卻什麼都不肯教他,這讓金米無法接受。等到他主動去找名義上的師傅學習武技之時。他們的交易開始了。慕白提出了第一個條件,或者說是一個計劃。
他早就注意到慕玉潔對金米與對其他人不同。第一次交談他就開門見山的說,收他純粹是看重了其利用價值,他的計劃需要用到吉米。吉米同意了,針對慕玉潔的計劃實施成功,但慕白還是讓他吃盡了苦頭,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事後,慕白對金米坦白。那把匕首被他做了手腳,但是這已經超出了計劃。
於是金米第一次學會了討價還價,慕玉潔瘋狂的迷戀上金米,以後的所有生活圍繞著交易展開。金米仗著與慕玉潔若即若離的關係,開始與慕白周旋起來。雖然他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膽之中,但是後麵的生活卻意外和諧,一如普通生活的平淡如水。
如果不是身懷血仇,金米甚至都認為。生活就應該一直這樣過下去。雖然名義上的師徒兩人時不時會有一些小小的交易,卻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方麵,而慕白對金米的教導卻是盡心盡力,雖然隻是那個雞肋的《神龍訣》,但是金米卻真的體會到。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這一點讓所有人感到懷疑,慕白對慕冰清的解釋是,金米是百年難以一遇的人才,非常適合修行《神龍訣》,隻要修煉到極致,將來的成就能夠超過自己。對於這樣的解釋,金米不由嗤之以鼻,騙騙其他人還可以,但是拿來欺騙自己,未免太小看人了。
金米認為,慕白應該是拿自己作為一種試驗品,《龍神訣》的修行方式,他自己走了錯路,便想讓自己試試,看能不能走出一條合適的路出來。但是金米卻不會這麼傻,任由他擺布。
數千年前,《龍神訣》與《降龍伏虎》同為幫內的絕頂功法,前者卻被掩埋在曆史的塵土之中,後者大放光彩,多少驚采絕豔的天縱之才都沒能勘破其中的秘密,還想拿我做實驗,這不是笑話嗎?
誠然你慕白走出了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和你相比。
金米隻認為悟性和天資比不上慕白,但是勝在年輕,特別是慕白三度廢功,如今看起來已經是垂暮的老者,比起其他同齡的強者,老了至少二十來歲。而自己正值青春年少,此消彼長之下,總有報得血仇的一天。
金米一方麵接受金清月的教導修習《降龍伏虎》,另一方麵也不忘落下《龍神訣》的修行,他想要走一條與慕白相同的路,最終在時間上勝過這個戰無不勝的殺神。
等待是漫長的,世界可以磨滅一切,直到有一天,金米突然發覺自己過分沉迷與舒適的生活,時間甚至淡化了他的仇恨,他開始感到恐懼。為了不忘掉仇恨,他做了很多,疏離慕玉潔姐妹倆,雖然他們的感情很真摯,稱得上合格的師兄妹。
他想要痛恨慕白,但是慕白對他沒有絲毫改變的態度,讓他非常矛盾。時間確實是對付慕白最好的武器,金米卻忽略了時間和溫情對自己的影響。他活在深深的痛苦與矛盾之中,無法自拔。他想到要逃,卻不知道逃向何方,逃出去之後是否真有勇氣再回來,他也無法確定。
他甚至開始享受這種矛盾的生活,這一點是金米無法容忍的事情,就在他萬分迷茫的時候,慕白派他參加演武大會,金米欣然應予,他需要一個新的環境整合自己的內心。但是慕玉潔也被批準跟了過來,這一點讓他非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