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洛秋白(2 / 2)

軒羽夢聽到謝知方的話也是眉頭微蹙,想不到君族中人會出現在這裏,還是以畫師的身份。可是明顯這個洛秋白是一個桀驁之輩,即使是在畫道上也不甘人後,非要對雲青墨咄咄相逼。那雲青墨相必也知道了洛秋白的來曆。軒羽夢也十分好奇,兩眼目不轉睛地看著一臉笑意的雲青墨,想看看雲青墨知道洛秋白的身份之後會如何應對。

雲青墨在聽到洛秋白三個字的時候,思緒飛速運轉,很快便想起了這個人,也知曉了他的身份,在短暫的思考之後便將形式分析透徹,自始至終都是麵不改色,笑意盈盈。所有人都在猜他會怎樣回答的時候,而雲青墨的回答也是讓人各有滋味。

“青墨方才的話語若是有什麼讓各位心中不快的地方,先在此告罪,請諸位不要放在心上。這青墨閣中的眾位也都熟知青墨的為人,說話向來不假粉飾,就事論事。而來此地的都是愛好詩畫的文雅之人,也都有文雅之人的氣度,對青墨的無禮之處想來也是多有忍讓。不料,嗬嗬,這反倒助長了青墨的直白了!在此,青墨對各位致歉,也要致謝!”雲青墨語氣平和,對在場眾人環視一周,歉然一笑,而後直視洛秋白,神色依舊,“洛兄今日直言相告,好意提醒,以防日後青墨再見笑於人前,自然是好意。青墨生性略有些僵直,是恐有負洛兄的苦心,但青墨也不是不分好歹之人,還是要感謝洛兄的一番好意。”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但雲青墨這番話可不能說是無心了,不但有心,而且用心很明顯,在聽者心中也是意味不同了。

洛秋白是最有感覺的一個人,那番話表麵上後一半是對他說的,但是所有人稍稍一想就明白,前一半的話也是對自己說的,雖然用辭措句都是合乎情理,也都十分客氣,但是其中的諷刺意味不言而喻,簡直比刀劍還鋒利。洛秋白心中怒氣頓生,但他畢竟不是一般人,自然懂得如何控製自己的情緒,僅僅是眼角一跳,卻並沒有表露出憤懣之色。在場的人都在心中一陣計較,皆驚歎於洛秋白年紀輕輕就有如此的養氣功夫,更讚歎雲青墨的不卑不亢,在得知洛秋白的身份之後還說出這樣一番話,反唇相譏。也有不少人在心中輕笑,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再怎樣也不會抹去那份張狂。不過眾人倒不會認為雲青墨僅僅是年輕氣盛才有這樣的表現,所有人都知道雲青墨的手腕和智慧,不然也不能靠一人之力成就如今的青墨閣。這兩個年輕人都不是一般人,孰弱孰強還真不好比較,隻是雲青墨在家世上卻是輸了一籌。

可是英雄不問出處,家世並不代表所有,最重要的還是自身,這個道理眾人自然也是深知,也就不再多想什麼了。

軒羽夢看著兩人針鋒相對,始終保持著那份清純甜美的微笑,看不出她心裏在想些什麼。

洛秋白長出了幾口氣,調節好情緒,也是對著雲青墨一笑:“秋白為人也是有話直說,雲兄莫要怪洛某唐突就好。”

“哪裏的話,洛直言不諱,真可謂性情中人!”

兩人一個“雲兄”,一個“洛兄”,來來回回地叫了十幾句,那懇切的樣子不知道的人見了還真以為他們是相交已久的朋友呢。最後,雲青墨一句話回到了正題:“諸位既然都已經顯現出了各自的畫藝,青墨自然也不能藏拙,也就畫上一幅,也好跟各位相互印證一番,也不負這畫會“以畫會友”的目的。諸位,請了!”

言罷,雲青墨縱身一躍,如一隻飛燕一般快速飛掠到了畫壇之上,就近站在了一座石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