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暗巷裏走出來不遠,正好碰上了剛才因聽到槍聲而過來查看情況的幾名親衛隊隊員,緊接著,情報部那邊支援的人手也相繼趕到,見到陳光和他身後被本光常次攙扶著的九信,尚不明情況的他們立即關切的圍了上來,先將陳光幾人護住之後,再詢問起究竟發生了何事。
見到這麼多的自己人趕到,九信也是確認了陳光和自己已經成功脫險,方才一直強忍著的一口氣也是鬆了下來,這一下,九信也因為體力透支而再也承受不住身上傷口處的疼痛,竟是直接被疼暈了過去。
一行人手忙腳亂的將九信扶好抬起,陳光也是對在場的手下下達了指示:陳光先是吩咐幾個人以最快速度去找個能夠處理外傷的醫生來,接著命本光常次帶著情報部的人回到小巷去處理現場,然後則帶著剩下的親衛隊成員,將昏迷著的九信抬回了下榻的客棧。
很快的,醫生就被找了過來,一陣忙碌後,九信的傷口也是得到了較為妥當的處理,經過醫生的診斷,九信之所以暈倒主要是因為體力透支的緣故,至於身上的傷勢倒不是十分的嚴重,因為傷的都不是重要的要害,因此隻需要休養一段時間便能完全康複。
得知九信的傷勢並無大礙之後,陳光從剛剛九信暈倒時便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陳光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讓自己緊繃著的神經鬆了下來。
之前遇到伏擊時的冷靜狀態完全是陳光下意識的強迫自己所致,如今才剛一放鬆下來,這期間積累下來的恐懼感便如潮水般的向陳光襲來,以至於全身止不住的顫抖。
這一過程足足持續了將近一分鍾,好不容易止住顫抖恢複過來的陳光已是滿臉蒼白,並流了一身的冷汗,如同缺氧般的大口大口吸著空氣。
恐懼過後,一種新的情緒又立馬湧上了陳光的心頭,這種情緒便是憤怒。
是的,憤怒!恐懼過後,陳光感到的是一種難以言狀,滔天的憤怒。一直以來,陳光都將攻略日本當成是勢在必得的一件事情,也就是說,在這場日本的亂世角逐中,陳光給自己的角色定位是個獵人,而這整個日本的所有諸侯領主勢力在陳光眼裏都不過是獵物而已。
可是就在剛才,陳光這個獵人反倒成了獵物,而指使著這一切的多半正是陳光眼裏原先的獵物之一,這總巨大的錯位感讓陳光感到一種莫名的憤怒。這也好比你正在下棋,棋盤上你已經占據了絕對的優勢,眼看著很快就要獲得勝利了,卻被對方忽然的將了一下軍,搞得自己有些措手不及一樣。
“好啊!老子這還沒開始正式攻略,你們這些家夥倒是先來陰我一波,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家夥如此能耐,敢暗算老子!”平靜下來後的陳光坐靠在床邊,麵容有些猙獰,有些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說到。
…………
第二天早上,剛剛回到堺港的馬毅在得知陳光昨晚遇伏一事後,立刻心急火燎的朝陳光下榻的客棧趕了過來。
到了客棧,在親眼確認了陳光並沒有受傷後,馬毅也是稍稍放下心來,然後沈著臉對跟著自己一塊過來的本光常次問到:“昨晚參與對主公伏擊的那些刺客呢?沒有被跑掉吧?”
“回馬部長,昨晚參與伏擊的十二名刺客全部都已經伏誅,一個都沒逃掉。”這些內容在馬毅剛剛回來的時候本光常次就想要向馬毅彙報的,可是馬毅在一聽到陳光遇伏一事時便馬上打斷他問了陳光現在的位置,然後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以至於本光常次都來不及多說什麼,此時聽馬毅主動問起,本光常次也是馬上如實稟報。
“全部伏誅?一個沒逃?”馬毅確認般的重複了一遍之後說道:“那這些刺客的屍體呢?現在在哪?都還在吧?”
“都在,這些屍體現在都暫時放置在總部附近的一個倉庫裏。”本光常次頓了一下補充道:“昨晚眾合會的人收到消息趕到現場時,還曾建議過要將這些屍體就地火化的,不過想到或許還能從屍體上發現些什麼蛛絲馬跡,屬下還是堅持將這些屍體拉了回來。”
說完這些後,本光常次歎了口氣,接著說道:“隻可惜一個活口都沒能留下,不然或許還能問出點什麼來,這些刺客的屍體屬下昨晚已經仔細檢查過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能夠說明這些刺客來曆的線索,就連他們所使用的武器也全部都是一些普通貨色,根本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這十二個刺客都是職業的忍者,而且職階應該都還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