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家住的是老舊的公寓。
這裏離學校和媽媽工作是律師事務所都不遠。
爸爸去世的早,家裏的開支全由媽媽負擔。
“小涼!”
一進門,溫涼就看見了等在那裏的溫儀。
她的眼睛裏麵布滿血絲。
其實媽媽也算是個美人。
年近四十卻風姿不減,可如今卻顯得狼狽。
“媽,我回來了。”
少年站在那裏,並沒有多餘的動作,實際上,是溫涼不知該怎麼做。
她現在可是女孩子,兒子變成女生這件事,想來溫儀也難以接受。
所以還是盡量避免接觸好了。
飯桌上,溫涼終於開了口。
“媽,我想搬出去住。”
溫儀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隻是看著少年,仿佛等溫涼繼續說下去。
“我在外麵找了份工作,包吃包住,今天就要去報到。”
溫涼說的也不假,封印師,也算是一份工作了,就是性質有點特殊。
溫儀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這些年,她這個做母親的,忙於工作,對於這個兒子,實在是缺少了太多關心。
小時候,孩子還沒有醒,她就出門了,晚上她回家的時候,孩子卻已經睡了。
有時候溫涼好幾天沒有吃飯,她也不記得。
後來少年開始叛逆,經常是帶著一身傷回家。
在家裏呆著的次數屈指可數。
對於她這個母親也是十分疏遠。
孩子還在讀書,就出去找工作了,歸根結底,還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沒用。
想到這裏,溫儀就忍不住的自責。
溫儀詢問了幾個問題,少年都一一回答了。
說的當然是事先準備好的說辭。
具體的工作內容,就是在一間小店打雜。
溫儀很快就信了,因為那家店,她也偶爾去過,就在東區那邊。
溫涼說出來的小店也是聯盟的產業,所以不會存在漏洞。
有關聯盟的各項事宜,赤煙已經給她普及過了。
雖然過程很官方。
這一點溫涼無力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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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過澡之後,溫涼換上了另一身衣服。
白色的外套配純黑的長褲,那一雙腿修長。
溫涼走出來的時候,那股子帥勁連溫儀都驚豔了一下。
時間是下午一點半,現在去學校正好趕上下午的課。
好在幾天前,溫儀就已經打了電話到學校給自家兒子請了假。
解釋起來也不是太麻煩。
溫儀在收拾行李,她也沒有多言,背了一邊的黑色書包就出門了。
“溫涼同學,你的病好了?”
說話的人名叫何濤,語氣裏帶著幾分不懷好意。
有誰請個病假要請四天的?
這小子看起來也不像是這麼弱的樣子啊。
那麼解釋已經很簡單了,他就是請假出去玩了。
真是不老實。
也不知道班主任是怎麼給他批的假。
“已經好了,謝謝關心。”
溫涼像是沒聽出他話裏麵的警告氣息,反而笑著回答。
每個班都有幾個不務正業是學生。
何況這裏是五中,而這個班又是五中最差的二十九班。
不務正業的人尤其之多。
溫涼看著前麵的空位。
她想起這個位置,似乎是粒鳶的座位。
那個女生,她當初填的誌願好像是一中。
可是在中考前一個月,成績猛跌,居然淪落至此。
其實原來的溫涼也不愛學習,隻是為了粒鳶,他每天都會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