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柏崇忘了說話,努力消化這些信息,所以——
“他現在屬於什麼情況?”
葉柏崇慢慢的,一字一句輕聲問。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郝帥捏著眉心,躁的不得了。繼續說,“等我的設備到了我會再試著催眠他,但現在,我也不能保證能完全把人催眠。就算陸宴妥協配合我。”
他身上不確定因素太多。
這些話,溫冉在病房裏一字不落的戴著耳機聽完,手機滑落,通話界麵消失,她看著窗外的眼神有些空洞。
這些她都不知道。
此刻一股腦兒全部倒在腦子裏,溫冉久久愣住,身後,她還能聽見男人用一口流利英文和別人交談的聲音。
徐徐沉穩,不消不緩。誰都猜不透他。
溫冉自恃聰慧,現在想來,她很多事情都看不清楚。連枕邊人心底那些難掩的痛楚都不知道。
身子驀地被人從後抱住,溫冉眼睛眨了眨,摸到男人青筋凸起的手臂,“陸宴。”
她溫聲叫他,“你現在在想什麼?”
溫冉很想知道,也想全部知道,她並不覺得自己被人隱瞞,隻覺得無助。
男人枕在她肩頭,沒有用力,“想你。”
他沒哄她,說的是實話。他確實時時刻刻都在想她,像溺水的人妄圖留住浮萍。
溫冉沉默幾秒,低眉,“我們配合治療,會好的,陸宴,你為什麼不願意嚐試著再相信一次郝醫生呢?他很厲害,也很專業——”
“冉冉。”頭頂突然傳來男人低沉嗓音,溫冉噤聲。
“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比起他人,我更願意相信自己。”他有私心,不願意在溫冉麵前暴露什麼,可現在,他好像已經脫軌了。
陸宴蹭蹭她的臉頰,“你也別相信他,相信我。”
他牢牢抱著她,感覺那些心尖上那些罪惡因子似乎都沉寂了。
這樣就好。
溫冉無法動彈,她很安靜,好像默許了男人的話,在他懷裏乖順不少。
很久,陸宴甚至都懷疑她是不是睡著了,他抱起她麵向自己坐下,溫冉順勢將腦袋抵著男人胸膛,一隻手勾著他的脖子。
“這樣舒服嗎?”
“嗯。”
男人揉揉她的頭,將頭頂那些碎發摸到炸毛才停下,溫冉大概是覺得他平靜了,試探開口,“我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
溫冉沒抬頭,就保持著那個姿勢,“從今天開始,我乖乖寸步不離陪著你,讓你每時每刻都能看見我。”
“你也聽話一點,讓我陪著治療好不好?”
有沒有用她不在乎,但是現在,這是溫冉唯一可以和他商量的事。
她必須要能出去。
不然,她之前做那麼多都前功盡棄了。
沒聽到男人的話,溫冉仰頭,看到他冷硬鋒銳的眼,他現在沒那麼好說話。
但也不願意讓溫冉不開心,她想治,陸宴便聽她的。
“好。”
原本打算和安黎元第二天出去的,現在看來也泡湯了,傍晚,溫冉抱著手機坐在陽台和她聊天。
對方剛好說起今天那個送花的奇怪男人:“我覺得他就是故意的,哪來的那麼多巧合,冉冉你都不知道,我看他那樣子就覺得心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