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隊裹挾中的徐輝祖始終微垂雙目,隨著馬身的波動身子起伏,似已入睡。
黑衣脫因和黃須綠睛人一左一右警惕守著他,不敢有絲毫放鬆。
空中一聲長鳴,脫因抬眼望去,道:“青雀。雕來了!”
綠睛人亦抬眼瞧去,搖頭道:“不是青雀,有人綴上我們了。”
“還有二個時辰就到和林了,大家加緊些!”
馬速驟然加快,隊伍飛速向和林奔去。
徐輝祖雙手微動。
眼目微張,看向脫因道:“脫因將軍,能否略停,讓在下喝些水,失血不少,有些口渴。”
脫因微眯眼瞧了他片刻,伸手一舉。
一個黑衣衛士馳了過來。
“達拉,喂他些水。”
達拉從馬身側取下水袋,並馳於徐輝祖身畔,喂水於他,恰恰擋住左側脫因的視線。
徐輝祖順從喝完水。
達拉收起水袋,正要離開。
徐輝祖身形突起,越過達拉,撲向脫因。
脫因急促不防之下,舉掌相迎。
綠睛人一聲怒喝,身子從獨眼黃馬上躥起,手中鷹嘴巨鉗大張,追向徐輝祖。
其餘黑衣人急切之間,四處散開,圍於四周,手持兵刃,焦急觀望。
徐輝祖左手回風掌封住脫因掌勢,右手大乘佛指急點,已是封住脫因要穴,左掌擱於他頸上,微笑看向追來的綠睛人,道:“鷹嘴鉗。青目金雕前輩,是你家少盟主要你來的?”
綠睛人在空中硬生生止住追勢,翻回馬背,怒道:“是又怎樣?”
徐輝祖微微一笑,道:“請代問問你家少盟主,傷勢可好些了,徐某非是有意,實是抱歉。”
綠睛人脾氣顯是十分暴烈,大怒道:“兀你這小子,白日以計暗算於我,現在定是又暗算了我家少盟主,我和你沒完!”
便欲撲上。
徐輝祖左手勁力一吐,脫因麵色漲紅。
微笑道:“我的功夫你見過,想要他活,就不要亂動。”
綠睛人身形一滯,果然停了下來。
脫因擠出聲音道:“金雕前輩,此人是大哥點名要之人,不要……”
話未說完,已被點了啞穴,再發不出聲來。
一個黑衣人再忍不住,一枝三角扁翼倒鉤箭向徐輝祖背心疾射而至。
尚未及得他背心,卻突然倒著斜飛出去,隻聽得一聲慘叫,正中一個黑衣人咽喉。
餘者再不敢輕易動作。
青目金雕怒視徐輝祖,怒笑道:“徐小國公,你已受重傷,又強撐著衝開穴位,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
徐輝祖淡然道:“我已臻大光明之境,這點小小內傷能奈我何?”
“脫因將軍已被我以重手法點了厥陰俞穴,一個時辰不解,心肺氣機破,必死無疑。”
“金雕前輩可是要考慮一下,是否要以徐某換脫因將軍之命。”
青目金雕看向脫因,見他麵色青白中帶紅,喘氣甚急,似是忍著極大痛苦,知是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