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能對著身前幾女,猛力大劈幾刀,幾簇血雨中,身形忽起,抓起傅媯寧拋於馬上,又抓起委頓在地的萬和亦拋於馬上,虎吼道:“萬和叔,你帶小寧先走。”
對著馬臀狠劈一掌。
馬匹吃痛,嘶鳴著向穀外奔去。
朱能被身後跟來的四女同時擊中身上,鮮血迸濺。
他雙目眥裂,大吼一聲轉過身來,勢如猛虎,揮刀狠砍。
四女向後退了幾步,圍而不攻。
珈璘真和徐輝祖撞於一處,“嘣”的一聲,白光黃光大盛,光散處,兩人俱是身子搖晃不已。
西天僧突欺近身來,在徐輝祖背後就是一掌。
徐輝祖急切之下,運功於背,生生抗住,隻覺全身血氣翻湧。
猛提一口氣,腿向後踢去。
西天僧招勢用老之餘身子一挪,仍是被踢中下腹,斜斜飛出。
四個金發女尼忙搶上護與他身前。
徐輝祖強自壓下翻騰的氣血,一提內勁,白光重又閃現於麵上身上,靜靜看著西珈等眾人。
林中一片壓抑寂靜。
小半柱香過去。
珈璘真強吸一口氣,邪笑道:“不陪你們玩了,我找小寧去。”
一聲呼哨,四個女尼聚向他身畔,抬起他,向萬傅二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西天僧坐於銀網上,目注逸去的眾人,簡短道:“回。”
語音暗啞,已沒了先前的詩意夢幻。
彼岸餘使護著他逸去。
徐輝祖看著諸人走遠,“哇”的一聲大口鮮血噴湧而出。
他疾伸指點住心周大穴。
坐於地上,運氣調息。
朱能不顧身上鮮血淋漓,奔上前護於他身旁。
一聲冷笑。
雀鷹盤旋,雕一般的青年出現在二人麵前。
緩緩走來,眼神冷酷無情。
朱能道:“是你!”
“是我。你讓開,我不要你的命,隻要他的命。”
“要他的命就得先拿走我的命!你是漢人?!”
“是又怎樣!?”
“無恥!甘為韃子賣命,傷害自己的族人!”
“我不為元廷,我隻為擴廓大哥!他設計害了我大哥性命,我就要取他的性命!”
“若不是那太後不容人,那昭宗昏庸任用妖僧,又怎害得你大哥的性命!就算我家小國公不設計,總有一天擴廓也要死於他們手下!”
“少廢話,你再不讓開,我連你一起殺!”
雕伸手從懷中拿出一把鷹嘴長柄,彎曲似蛇的奇形兵刃,指向朱能。
“鷹嘴蛇矛,你是天鷹盟王老盟主的什麼人?”
“幹你何事!”
“天鷹盟雖然素來我行我素,但賣國損害漢人利益的事可是從來不做,怎麼會出你這麼個敗類!”
“你今日說什麼都是多的,不讓開就受死吧。”
身形交錯。
朱能的彎刀斷成兩半,飛向空中,身上從肩至胸前,劃開一道長長的血口,染紅前衫。
雕身形不停,蛇矛直向坐於地上的徐輝祖心口刺去。
朱能奮身而起,抱住他右腿。
雕身形一旋,腿一用力,將朱能甩向半空。
身形不停仍向徐輝祖而去。
朱能半空中一聲大吼,身形一頓,又向雕撲去。
雕眼中露出冷酷至極的神色,蛇矛從身後伸出,斜挑朱能。
地上的徐輝祖雙目忽睜,麵上白光閃動,身形一起,雙掌重重拍向雕前胸。
雕身子在空中向左挪移。
右胸仍是被擊中,向左飛去,鮮血狂噴。
徐輝祖重又坐於地上,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朱能未抱住雕,重重坐於地上,爬起身來,抓起身畔半柄斷刀,向雕劈去。
空中的青雀一聲銳鳴,直撲而下。
徐輝祖急沉聲道:“朱能,不要殺他,喚馬過來,我們走!”
朱能恨恨看了雕一眼,一聲呼哨,兩匹駿馬狂奔而至。
他將徐輝祖扶上駿馬。
二人急馳出穀。
青雀亦是一聲銳鳴,一匹駿馬跑過,雕掙紮著爬上馬背,略微矛盾地看向徐朱二人遠遁的方向,仍是射出一支鷹形紅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