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的街上,非常罕見地飄起了小雪。原來是霧雨變成了雪。我們為慶祝事件的圓滿解決而幹杯,並在外麵進餐之後,沿著市美術館的台階拾級而上,站到了帕特農神廟一樣的圓柱中間,極目遠眺。

玲王奈身穿銀狐皮大衣,沒有戴眼鏡。從美術館前麵的坡道一直向下走,就是我們入住的酒店。

也許是因為寒冷,也許是因為緊張,總之玲王奈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對我說:“石岡君,隻一小會兒,請讓我們兩人單獨在一起。”

我點點頭,兩手插進大衣的口袋,靠在美術館的石柱上。

玲王奈拉著禦手洗的手,在漫天飛舞的小雪中離開了。

突然,她撲進禦手洗的懷裏。

“求你了,隻一小會兒,就這樣……”

我可以隱隱聽到玲王奈的呢喃。

禦手洗似乎絕望了,一動不動。此時如果強行將她推開,禦手洗以後會後悔吧?

飛舞的小雪中,兩個人的身影合二為一,長久地佇立在那裏。接著,玲王奈緩緩地抬起頭,凝視著禦手洗。

“吻我!”她聲音嘶啞地說。

但是禦手洗的身體就像冰凍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求求你,我保證以後不會這樣,隻一次,好嗎?吻吻我,求你了……”玲王奈似乎因激動而哭泣起來,我可以體會到她無限的悵惘。

禦手洗的臉動了一下,他的嘴唇慢慢接近了玲王奈,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隻是這樣?已經不能再向你要求更多了麼?”

“男人已經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禦手洗說。

玲王奈絕望了,又一次抱住禦手洗。

“你的想法總是遙不可及,我聽了都會嚇一跳,最後也隻能認可。所以,這次恐怕也隻能這樣了……”她似乎在自言自語,“但我也很高興。我一直以為自己性冷淡,當然我所說的不止是床笫之間。我以為自己對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很冷淡,隻為自己而奮鬥,把這個作為感情的指針,像一個女兵。所以,竟能像這樣瘋狂地愛上某一個人,連自己都感到驚訝。”

禦手洗還是沉默。

“那件事情,我一直非常感激你。我非常愛你,愛你愛你愛得不得了。這種感覺真是痛苦,你決不會明白的……這種情感對女人來講非常重要,所以……我非常感激你……謝謝!”

接著又是一分鍾的擁抱,然後他們的身體分開了,她滿足了嗎?

“分別之前,請讓我為你唱一首歌。這首歌也錄入了這部電影,是我思念著你填寫的歌詞,這是《阿依達1987》中我最滿意的歌曲。”

於是在飄舞的雪花中,她唱起來了,沒有伴奏,簡直是電影中的場麵。

後來我得到了她錄製的CD,這首歌曲也被收了進去。附在CD裏的,還有她翻譯成日語的歌詞。歌詞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