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聶無雙靈魂消散,記憶被方超吸收的同時,極西之地,莽莽大山之中,一處不知名的地下殿堂內,莊嚴神像前麵是一排長生燈,邊緣的一盞,火苗撲騰了兩下,突然“叭”地一聲,熄滅了。
旁邊打瞌睡的守燈童子,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臉色大變,哇地一聲大叫,衝了出去。
“師叔,師叔,不好啦!……”
“什麼事慌慌張張?沒個規矩!”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威嚴厚重的中年男子,憑空出現,皺了皺眉,訓斥道。
“燈……燈……”童子不敢申辯,隻是手指著殿堂,說不出話來。
“什麼燈啊燈的?”中年男子看過去,見到熄滅的燈盞上麵,隻剩下最後一縷青煙消散在天地之間,他雙眼一凝,射出駭人的光芒,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清楚,就是一陣風突然吹過來,然後,然後就熄掉了……”守燈的童子戰戰兢兢地說道。
“胡說!這殿堂裏四處封閉,怎麼會有風吹進來!”
中年男子喝問著,全身氣勢不由散開,周身雷電環繞,劈裏啪啦,煞是駭人。
那童子抵擋不住威壓,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隻能不住地叩頭。
“滾,沒用的東西,去把你楊震師兄叫來!”中年男子心煩之下,一腳踢過去,將這童子踢得在地上滾了一個跟鬥。
那童子不敢有絲毫不滿,連滾帶爬地跑出去叫人。
周圍無人,中年男子漸漸冷靜下來,麵目陰沉地掃了一眼殿堂,視線落在前麵的燈盞上。
這燈盞並不是普通的燈盞,燈芯也是用特殊材料製成,長明不滅。修真的宗門裏,很多都有這種手段,在弟子入門時候,取其精血,融入燈芯,然後以三昧真火點燃,置於祖師神像前。此後,此燈就與弟子的性命連在一起。隻要燈不滅,就代表弟子性命無憂。
反之燈滅,自然也就是告知宗門,弟子已經因為某種緣故,身死魂消了。
中年男子看著熄滅的燈盞上掛著的名牌,上麵寫著聶無雙三個字,他的臉色更加地陰沉了幾分。
這個時候,守燈的童子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走進來。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袍,領子上鑲著一道金邊,象征著內門弟子的身份。
此人相貌尋常,但是行走之間龍形虎步,氣宇不凡,尤其是眼睛中偶爾閃過精光,太陽穴高高拱起,顯然是力量開始練及大腦的征兆。
力量練到大腦,代表著修為到了煉氣十層,再進一步,就是神通秘境了。
此人一進來,就朝中年男子施了一禮:“楊震拜見師叔!不知道師叔找我來有什麼事?”
被稱為師叔的中年男子看到楊震進來,神色緩和了一點,淡淡問道:“你這兩天有沒有看到聶無雙?”
“聶無雙?外門弟子?”
乾元宗的地域並不大,弟子之間並沒有明確的活動區域的劃分,內外弟子的分別隻不過是身份和待遇的不同罷了。所以楊震想了想,就記起來這個人:“弟子前一段時間曾見到他,據說是準備閉關練功,想要一舉晉升煉氣七層,參加今年的宗門大考,取得內門弟子的名額。”
“哦?閉關練功?嘿……”中年男子冷笑了兩聲:“閉關練功會把自己搞得喪命?”
“聶師弟死了?”楊震心中一驚,但隨即不以為然:“區區一個外門弟子,死就死了……”
正說著,就見中年男子目光冰冷地瞥了過來,心中不由一寒,驀然想起這師叔也是姓聶,莫非和聶無雙有什麼關係?
中年男子冷冷地道:“聶無雙並不是閉關,而是偷偷地跑下山了,現在他在外麵喪了命。我要你下山一趟,去查一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人敢殺我乾元宗的弟子!”
“可是師叔……”
楊震正要推辭,中年男子不悅道:“莫非你師父不在,我就指揮不動你了?”
“弟子不敢!”
楊震知道這師叔早已是神通秘境的高手,在宗內又是長老身份,不能輕易得罪,但是若讓自己浪費修煉時間去幫忙調查,他心中也不願意。
宗門裏麵的修煉環境,比起外麵,可是要好的太多了。
中年男子知道他心中所想,淡淡地道:“你放心,我也不會白白地要你幫忙。隻要能將這事調查清楚,等你回山之時,我可以賜你一顆築基丹!你在煉氣十層停滯已經一年,若沒有築基丹的幫助,想要踏入神通秘境,至少還要四五年,或許終身無望!你自己考慮清楚,如果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